景州地处关内，没有什么养马的草原马场，基本上没多少骑兵。
而眼下在他们面前，多达七千多人的大股骑兵成群而来，卷起地上的烟尘形同遮天蔽日一样。
“没事...他们再厉害，总不能骑着马骑到城上来吧...”
话音未落，响起一阵整齐的弓弦声。
一团密集的黑云从地上升起，乌压压地泼在了城头众人的身上。
箭矢钉满城墙，看上去就像是景州城长出了一层绒毛。
城上猝不及防的守军倒下的数不胜数，侥幸存活的也吓得呆住，两股战战发抖。
承平日久，又未经战火磨砺，景州士卒完全是没有丝毫战阵经验。
刚赶到城墙下的赵全廷也被吓住。
在他面前，无数鲜血像河流一样顺着高高石阶流淌下来。
“这...这...”
他一时间语无伦次。
城外，张湛在远处观望铁勒部狼兵的战果。
只见草原人射出一波箭雨去还不够，像感觉不到疲累一样，每个人一道有一道地射起连珠箭来。
瓢泼的死亡之雨一颗不停，疯狂地压制着景州城，城墙上任何一个敢探出头来的都变得和刺猬无异。
这归功于连破三座军事要塞从中获得的军械，否则以草原人的家底，一两轮下去手中就没多少玩意了。
石雨伯也震惊于如此巨大的杀伤效果，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草原人确实勇悍啊。”
张湛感叹。
“塞外贫瘠，远不如关内，优胜劣汰下，能成年的都是不错的精兵...”
“虽然纪律不整，士气不齐...”
“但若能用关内王朝的严苛兵法训之，补齐这一缺陷，再为我所用，那这北原甚至是天下有何去不得？”
张湛看着驰马纵横胡兵，看着在阵前大发号令的斛律齐。
心中悄悄打起了将铁勒部精兵收到自己囊中的主意。
不能急。
他心中又暗暗告诫自己，要一步一步来。
当下首先是要跳出眼前的困局，寻得一处可供栖息的大城。
找到新的立足点，拉开与铁勒部可汗的职阶掌控距离，避免再仰人鼻息。
等到自己真正困兽出笼，那才是能施展一番拳脚的时候，到那时，不管是北原郡国，还是草原铁勒部...
都要乖乖待在我手掌心！
张湛定了定神，又看了看景州城的状况。
景州城抵抗的力度越来越微弱，眼见也支撑不了不久了。
莫非，这座大城就这么简单要被自己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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