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秦玥看了秦默一眼，“这么着急结束？”
“你可别冤枉我，我现在可是对祖祀仪式期待得很。”秦默睁大眼睛，做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秦玥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那倒是，你这人确实与别人不同。”
秦默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心想着玥儿姐这是夸我还是讥讽我？
正当秦默还在品味玥儿姐的话时，祠堂内的湮气突然间剧烈波动起来。
屋内的秦家后生们随即迅速调整着状态，这是祖祀仪式即将开始的前兆。
秦贺转过身，扫视了一圈祠堂内的小辈，目光在秦默的身上略微停滞了一下，便再次背过身，面向先祖灵牌，将右手食指与无名指相并，举于鼻间，眼神微凝，缓缓道：
“奉先祖之意，立万代之愿。”
堂内所有的秦家后生，皆是低垂着头，双眼微闭。
只是除秦默外，他们的脸色都是显得些许苍白。
前方，只见秦贺左手挥动间，腰侧的家主令缓缓升空，最后落入左手，其右手手势再次变换，周身便顿时有着淡黄色的湮气浮现。
“测天意，出也；量地广，明也。”
“湮之气，皆净之！”
秦贺猛呵一声，左手上的家主令顿时光芒大盛，而祠堂内的湮气也像是被某种力量所牵动似的朝家主令涌去，眨眼间，祠堂内的湮气被尽数吸入其中，家主令也随之黯淡了下去。
秦贺周身的湮气渐渐收敛，先祖灵牌处，一股浩瀚而古老的力量猛地涌出，将整个祠堂笼罩。
当灵牌后方的力量充斥整个祠堂之时，除秦默外，秦家后生们皆是面露痛苦之色。此时的洗涤之礼，宛若湮气蚀骨，有着皮肉撕裂般的疼痛。
“父亲说洗涤之礼重在锻炼人的意志，可为什么还是要让我参加祖祀仪式？仅仅只是为了走个形式吗？”秦默闭上眼，细细地感知那股力量涌入体内所带来的畅快感，只是那股力量进入身体后就像是凭空消失了般，全然不见了踪迹。
“这股力量与湮气十分相似，但为什么它似乎也和我一样，极其排斥湮气?”
每次祖祀仪式的洗涤之礼时，秦默都在思考这一个问题。
或许很多事情在如今根本没有答案，但一个答案的诞生，往往都是有一个过程的。
祠堂内，所有人的面容都是变得有些扭曲。
洗涤之礼的过程极为痛苦，不过家规所定，此时应最大限度地压制自己的疼痛，以锻炼自身的心志。
因此，每一次的洗涤，都伴随着巨大的挑战。
轰！
忽然间，一声巨鸣从祠堂外响起，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灵牌处所涌出的神秘力量便戛然而止，整个洗涤之礼被强制打断。
祠堂内的秦家后生面对这突发状况，一脸的茫然之色。
“何人？”秦贺声如雷轰，淡黄色的湮气瞬间在周身凝聚，散发着强烈的威压感。
“秦家的罪人。”语落，先祖灵牌旁突然出现了一位身着黑色连身袍衣的男子，他的脸隐匿在一张布满奇异符文的面具之下，诡谲莫测。
秦贺眼神微凝，细细地打量着这不速之客，好些时间后才沉声道：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虽然他的脸被面具所掩，但秦贺在感知之下，已经认出了此人是谁，这是一种血缘的羁绊，无需容貌就能辨识。
因为他是自己的亲弟弟：
秦垠。
“没有意义了，”秦垠语气平淡，听不出一丝波动，“已经二十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