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希尔左侧只剩下辽阔而空旷的太平洋海面。
海水的气味带来了不祥的意味。
驾驶那佝偻而僵硬的沉默背影与狭长的脑袋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可憎起来。
当我看着他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脑勺和几乎他面孔一样没有什么毛发,只有一小撮分散的黄色毛发分布在粗糙的灰色头皮上。
接着,我们快要抵达了港口。
在迷雾朦胧的远方地平线上,希尔只能隐约看见海角模糊不清的侧影。
希尔意识到,自己已经面对面地来到了被谣言笼罩着的魔鬼岛。
下了船,希尔立刻来到了最近的渔村,但是刚抵达渔村,希尔的目光就被一座教堂所吸引。
这是一座巨大的立柱礼堂。
这座建筑外墙刷着的白色油漆已经变成了灰色、并且大多业已剥落。
建筑山墙上黑色与金色的招牌也已褪色,我只能困难地辨认出“达贡密教”的字样。
这就是那座被污秽异教占据的前兄弟会大厅。
当我尽力解读这些铭文时,希尔的注意力被街对面那座有裂缝的大钟发出的刺耳声响给打搅了,于是希尔飞快地转向了自己座位这一侧的窗户,向外望去。
钟声自一座修建着矮塔的石头教堂上传来。
这座教堂的建造时间显然要比这里的大多数建筑都要晚
。它遵循着一种笨拙的哥特式风格修建而成,有着一个高得不合比例的基座与装着百叶窗的窗户。
虽然我所望见的这一侧钟盘指针已经丢失,但那一声声刺耳的钟声告诉我,此刻已经是十一点整了。
接着所有关于时间的念头都被一副突然出现的景象给冲散掩盖了。
那是一幅极为尖锐强烈同时又恐怖得难以言表的景象,在希尔真正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前,就已经牢牢地摄住了希尔的心神。
教堂地下室的门当时敞开着,露出内部长方形的黑色洞口。
而当希尔望过去的时候,某个东西经过,或者似乎经过了那里面的黑暗;这个东西在希尔的脑里烙下了一个短暂却如同梦魇般的印象,虽然希尔无法从那东西上发现一丁点让人恐惧的地方,但这反而让事情变得更加令人疯狂与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