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是这样,一旦生气,就辩不清东南西北,甚至连自己姓啥都能忘。
这不,清醒下来的我正惶恐的看着下面,之所以是下面,因为此刻我坐在一棵树的树杈上,离地面起码有十几米的距离,天啦,谁能告诉我,我是怎么爬上来的?
再看看这树,这是啥树啊,长这么粗,还这么高,这么茂盛,树大招风,把我招来干吗?
只是,我又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在愤怒的情况下,境界往往更高,更能激发潜力。
嗯,好,以后就拿来对付明夜月,这个激怒我的家伙,哼哼。
万般无奈的我朝天空看了看,今晚的月亮真刺眼,我突然怒气往上一涌,指着月亮就大骂道:“明夜月,你这个混蛋!”
胸中的一口闲气算是吐了出来,不过怎么有一股寒意从背后传来。
太可怕了,我回头一看,果然是明夜月。
他早不出晚不出,怎么我一厉吼他就出来了。
他不是生气了吗?怎么这么快气就消了,还是我爬上树已经很久了,自己却没察觉?
呵呵呵呵……我一边发抖一边对他笑,而他的脸上也渐渐浮上一层说不上是笑还是不笑的表情。
对,应该是怪异阴险的浅淡混合笑,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呜,谁来救救我?
果不其然,明大帅哥不知从哪儿拖出一条麻绳来。
嘿嘿嘿嘿,我苦笑着瑟缩了两下,他不会是想用绳子来抽我吧?
这个高度,也的确需要那么长的绳子才能抽到,呜呼,我要挂了。
明夜月将绳子调到可以够到树上来的长度,如我所愿,嗖的把绳子朝我扔来。
我眼一闭,朝旁边一个粗的树杈抱住。
谁知,绳子还是一圈一圈的把我的腰绑了个结实。
我偷眼瞧他,他的笑更明显了,“想下来吗?”
“当,当然。”不可否认,我有点怕他,更不否认的是,月光下,他的笑有种魅惑众生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很熟悉,对,是顾惜朝为英子画眉时的笑。
我使劲晃了晃头,完了,我咋老拿他和我们家顾惜朝比啊?
明夜月把手中的绳子往我站的树杈上一丢,绳子越过树杈又垂下来落入他的手中,看来他是准备用滑轮原理把我给放下来。
唉,算我是小人之心。
我顺着树往下滑了一点,然后又抓住绳子,指望着他把我弄下去。
他还真的慢慢松手中的绳子,让我缓缓地往下滑。
我离地面渐渐近了,刚想乐呵一下,谢他两句,绳子不动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帅气的大袖一挥,将手中的绳子抛向树杆,绳子像是乐开了花似的在那树杆上绕上个圈圈,最后打成个结。
“喂,明夜月!”我朝他叫道,“你不是准备这样吊着我吧!”
明夜月摆出个“你以为呢?”的表情,然后就飘然迈开步子。
可怜的我双手揪着绳子,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不过,在这悲愤难鸣之际,我还是盗用兼加工了别人的一句话来喷他;“明夜月,我要变成一棵树,等着你来撞死。”
我是说这人武功那么高,明明可以飞身上来,提小鸡一样把我提下去,怎么偏偏用这种笨办法,原来他压根儿就没想让我下去,实在是太可恶了。
他凭什么这样对我啊,我简直要哭了,直到“吼吼吼……”一阵刺耳的笑声从背后传来。
谁,又是哪个混蛋?
姑奶奶我正有气没地儿撒。
我愤恨的抬眼看去,只见一双灿若朝阳的眸子,不是明翦风还是谁?
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真是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