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又是一月过去。
这期间,定安侯陆英泽也来过几次。大多都是趁着夜色到来的,有时候常卿都躺下了又不得不起来开门。
根据常卿从罗嬷嬷那打听来的消息,这个定安侯应该是个不怎么好女色的,日常歇在安澜院的时候居多。
其他时间也多是去薛夫人的安和院,只偶尔去其他六位姨娘的园子里。
当初刚得到这个消息,常卿还暗暗高兴来着,那意味着自己的工作量可以大大减轻了。
可自从陆英泽第一次到静园里开始,这一个月,他都来了五回了!别人不说,常卿自己都开始纳闷了。
这日晚间,常卿沐浴后正无聊地看书打发时间,陆英泽居然又来了。常卿无奈地放下手中的书,下来行礼迎接人的到来。
“爷,你怎么……”还没等她说完,就见陆英泽上前几步,一把将人紧紧搂在了怀里,呼吸都比平日粗重了几分。
紧得常卿差点喘不过气来。可因为明显感觉到陆英泽情绪不对,她也没敢乱动。
过了半晌,感觉人情绪稍稍平静下来了,常卿这才轻轻推了他一下,说:“爷,你搂太紧了,我快喘不过气了。”
听怀中的女人这么一说,陆英泽才把人放开。今天确实是他有些失态了。
他今天本来不打算过来的,只是刚才从老太太那出来,心里实在是不痛快。
陆英泽父亲沙场早逝,当时陆英泽只有十九岁,尚未及冠。
妹妹陆英丽十三岁,而已经三十四岁的谢氏正怀着才四个月的小弟陆英俊。
陆父的离去无异于天塌地陷。陆母谢氏耳根子软,没有主见。
家族的人见着孤儿寡母,都想来分一杯羹。是陆英泽一夜之间长大,与各位本家叔伯周旋,才勉强保住家业。
办完陆父的丧事,为了撑起门户,也是令家族里众人心生忌惮,陆英泽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学业,投身军中。
十四年来,陆英泽为了这个家,投身军营,付出诸多。
可是等到如今功成名就,回到家里,却发现和母亲早已疏远。因为小弟多年承欢膝下,母亲多有溺爱,如今已是有些娇惯的不成样子。
自己每每见了,待要教训,母亲总是多有回护,几次下来,言语间还对自己颇有怨言。
今晚也是如此。陆英泽昨日晚间回来,听小弟的先生刘先生说他的功课是请书童代写的,就专门赶到小弟的安定院中亲自监督他重写了两遍。
结果今日晚间回来去向母亲谢氏请安,谢氏开口就是:“你昨天罚你弟弟也太狠心了,今个儿早上我瞧着他的手腕都肿了,连饭碗都端不起来了。”
陆英泽连忙向母亲解释其中原委:“是小弟昨日功课没做好,还请人代写,我也是为让他长个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