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刚之气如同烈火灼灼，精力旺盛好似江水滔滔。
每次李自在被分配去寺门口迎香客，金山寺的香火总会比寻常旺盛几分。
不知道多少来金山寺上香的姑娘夫人看到他都会眼泛秋波，面露红晕，那眼神就像李自在当初遇到的狐狸精。
恨不得把他连皮带骨头一起吃了。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法海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
“地藏王菩萨发下大宏愿，虽未成佛，但法力比起很多佛都要强上许多。”
“师父！”
李自在连忙起身。
尊师当面，可不敢继续坐着。
“觉明，近日修行可有疑惑？”
法海从怀中取出糕点，这是专门给方丈制作的，但他每次都会拿给李自在吃掉。
在徒儿面前，一向是杀伐果断的法海难得露出柔和的笑容。
他是方丈，没办法时刻看着李自在。只能在闲暇之余来藏经阁，或者罗汉院之类的地方找找自己这徒弟，尽一点师父的责任。
“近日修行还算顺利，没什么疑惑。”
“十年了……”
法海忽然走到藏经阁的眺望台边，江风吹动他身上的袈裟，露出下面的龙纹。
十年之间，法海每年都会下山云游，斩妖除魔，这也是江南水乡为什么能够太平无忧，人民安居乐业。
而金山寺，也因为法海的善行香火鼎盛。
被称作四大名寺之一。
但李自在年幼，大梁国妖魔众多，法海每次下山行走，都是没有带上李自在的。
“十年间，可有怪我不传你佛门修行法？”
法海回头，笑道，只是那笑容中有些苦涩。
“师父如此做，自然是有师父的道理。”
李自在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这十年之间，他确实没有半分责怪之心。当初法海救他性命，接他上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如同再造。
就算法海不传他佛门修行法，李自在又有什么理由心生怨恨呢？
法海见他心诚，忽然叹了声。
“因为我也不确定自己的修行路，究竟是不是对的。佛门的修行路，究竟是不是对的……”
法海看着天空中的太阳，目光深渊悠长。
这话，似乎有大恐怖蕴藏其中！
接着，法海说出了更加令李自在惊诧的话。
“自五代十国之后，仙佛失踪，妖魔横行。”
“佛门，已经很久没有出过真佛了。”
“道门，也没再出过真仙。”
仙佛失踪，妖魔横行背后似乎隐藏着某种秘辛，不过法海没有明说，李自在也不追问。该他知道的时候，他相信师尊会告诉他的。
只是法海在说这件事的时候，原本一颗清净佛心似乎出现了些许波动。
李自在虽然没有用他心通直接窥得法海心思，但也察觉到了这心境波动不同寻常。
师父，竟然会怀疑佛门修行路是否是正确的？
正在这时，天边的太阳忽然黯淡了不少。
一片黑云遮住了天光，正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飘来。
看到这里，法海眉头微微一怔。
那黑云不是普通的乌云，里面妖气滚滚，魔气荡荡，显然是来者不善。
“法海秃驴，出来受死！”
“哼，黑山老妖，上次让你侥幸逃得性命，竟然还敢来我金山寺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