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槿凉站起身来,他眉头紧蹙,重复了一遍:“他说与拂儿有一面之缘?”
“他是这么说的。”林遇回道。
“少爷,莫不是他认得苏姨娘?”陆明轲惊呼,“难道李敬余知道苏姨娘的身份?”
曲槿凉没答话,又问林遇:“除了云歌院的人,府里有没有人知道你去外面请了大夫?”
林遇摇了摇头说:“应该没有……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我昨天驾着马车特意从青芜街绕去了城北,途中急于赶路,差点与秦府大公子的马车相撞,这秦公子认得我,也没为难我,只问我行色匆匆要赶去哪,我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倒也没说别的。”
曲槿凉与陆明轲两人对视了一眼,陆明轲摇头说:“不会,秦少爷抓一个郎中做什么?”
“如果秦淮也知道拂儿的身份就不无可能了。”曲槿凉神情冷漠地说。
他随即吩咐林遇下去备马,让陆明轲陪他去一趟秦府。
只是他二人还未出曲府大门,就被几个官差给拦下了。
果然,那些官差正是为了李敬余一事而来,其中一个领头的名叫胡猛,他冲曲槿凉双手抱拳示意,问道:“在下奉命查案,想请问大少爷可认识城北济世堂的李敬余大夫?”
陆明轲忙挡在了官差面前说:“我家少爷有要事要出门,让开。”
曲槿凉扬了扬手,对那胡猛说:“你说清楚,何事。”
“是这样的,昨晚秦府来人报案,说那李敬余医死了他们家一个丫鬟,今日一早,李敬余的夫人却跑到衙门振振有词地说她丈夫失踪了,我们打听了一下,昨晚有人看到李敬余被人用马车接进了曲府,所以想来问问,李敬余是否还在贵府上?”胡猛谦谦有礼地问。
“不在。”曲槿凉言简意赅地说完,正欲走,又被拦下。
胡猛又问:“那他什么时辰入府,又是什么时辰出府的?”
曲槿凉瞧了胡猛一眼,神情略显不耐,却未发作,只吩咐了守门的一句:“去找林遇过来同这几位官差说清楚。”
语罢,曲槿凉走下石阶,轻盈上马,策马离开了。
两人匆匆赶去了秦府,听说秦淮正在府上,也不等通报,就直接去了蘼芜苑。
还没进蘼芜苑的大门,秦淮就笑意盈盈地迎了出来,惬意地摇着手里的折扇说:“子荣,我可是恭候多时了。”
曲槿凉朝秦淮走了过去,开门见山地问他:“李敬余是不是在你手里?”
秦淮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四顾看了一下,然后语带戏谑地问曲槿凉:“你确定要站在这里聊吗?我这里可不比你的云歌院,不消一炷香的功夫,我们两个说的话就能传遍整个玉城,你信不信?”
曲槿凉没再反驳,绕过秦淮进了蘼芜苑。
进了屋,曲槿凉转过身来,神情淡漠地看着秦淮,问他:“你抓他,为何?”
秦淮也不答话,目光落在刚进门的陆明轲身上,一本正经地说:“你死心不改地跟着他这么些年,有意思吗?给你官你也不要,你喜欢子荣哪里?”
陆明轲面不改色,回了一句:“都喜欢。”
秦淮嫌恶地作呕状,没好气地把陆明轲赶了出去:“你盯着点外头,我这地方眼线可多着呢,你那可人的主子秘密又多,出了岔子别来找我。”
陆明轲瞧了曲槿凉一眼,见他点头,便退了出去。
见状,秦淮饶有深意地看了曲槿凉一眼,以折扇指了指案上的茶水说:“子荣,我知你要来,特意备了上好的茶,你且坐下尝尝。”
见曲槿凉落座,他也在对面坐下身来,不紧不慢地问曲槿凉:“昨天我在路上碰到林遇,这小子跑去城北找大夫,还鬼鬼祟祟绕了那么大段路,你说是不是很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