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从灵魂开始，升腾而起的战栗感，瞬息间占领了高明的情绪高地。
他周身汗毛，竟不由自主的，根根竖起。
出生入死无数次的灵异事件，都没有今天这一幕，让他觉得恐怖。
招惹了厉鬼。
那还能一搏。
可若是……
亵渎了天威法道，那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个死法。
那些古代传说故事里，惹了天道的，三缺五弊都是小的。
此刻。
不只是高明人傻了。
就连刚才不太愿意接受天师存在这种荒诞可能性的叶宵，都有些出神。
这一幕……
他解释不了。
自己的目光，真的就，刚刚接触照片。
还没来得及聚焦。
它就刷的一下，变成了一片空白。
如果说这是厉鬼所为，除非对方是A级以上了。
可能性极低。
沉默。
沉默是这会儿的康桥，伦顿桥、金门大桥……
刚才说出口的话，就像是一个个大写的问号，在质疑他的正确性。
好一会儿。
叶宵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安静。
看着高明这种惶恐的姿态，他有些不悦：“高明，不至于不至于。”
“我承认它的确有点神奇。”
“可是。”
“我们退一百万步说，这真的是雷法，也真的是来自于人为。”
“那他充其量，也只是一个能击杀c级厉鬼的存在。”
“咱们金陵灵异局，能做到这个的同事可不少，你不必如此惶恐，。”
“不用怕。”
“哦我……”高明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想法。
如今的九州，确实也没几个人能够理解，他这种，对道家的敬畏了。
高明轻叹了口气。
转移话题：“可惜了。”
“我还想说，把这个递交上去，上面如果知道这世界上，真有天师的存在，也许会是一个全新的希望。”
“他比我们这种……靠着邪祟力量的左道旁门，成长性，不可同日而语。”
叶宵也有些头疼。
质疑归质疑。
他还是需要求证的。
“不担心。”叶宵开口道，“我带你来这里，就是因为，这守一道观，正是金陵存在时间最长，也是最后的独苗苗了。”
“如果真有修道的天师存在，那和这里，该是脱不了关系。”
“看到前面那位老人了吗？”
他抬了抬头，示意那边还在注视着防弹车的柳颖和柳老爷子。
“我查过了，这位老爷子，可以说是这家道观，最虔诚，也是最后的信徒。”
“十年来，风雨不歇，都会来这里收拾这个残败的道观。”
高明顺着叶宵的目光望了过去。
看到了爷孙二人。
他厉鬼的特殊能力，下意识动用。
隐隐约约，看到老爷子的身上有着一道猩红发黑的气息。
瞬时间，脸色一变：“这老爷子……被鬼盯上了？！”
“还是个b-等级的厉鬼？！他……怕是危险啊！！”
“嗯。”叶宵手指在膝盖上轻点着，神色中，有一抹黯然和痛苦，“我今日出来，便是为了这位老爷子。”
“他身上的厉鬼，局里有档案。”
“代号：替死。”
“等级：B-”
“老爷子的癌症，就是因他而来，可惜我们发现晚了，对不起这位一生行善的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