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沟的山谷里虽然没什么树,但是一刮风就会把周围山上的树叶吹进来,积年累月,着实深厚,老胡和胖子轮番上阵,才挖了半米深,终于见到了泥土,胡一用手抓起一把,土很细,颗粒分明,没有块状的土疙瘩,用舌尖尝了一下,有点发甜,没错,这就是封土堆,下面四五米就是墓室。
快挖到墓室的时候就要小心了,有些墓里是有防盗机关的,北宋辽金时期的古墓不象唐代以前,唐代以前都是落石、暗孥等机关,北宋时期防盗技术相对成熟起来,尤其是一些贵族墓葬,不可做能象帝王墓那么大的工程,动员的人力也有限,当然这只是相对而言,里面的东西可是一点都不含糊的,否则也配不上这块风水宝地。
象这里的北宋晚期金人古墓,应该会用当时比较流行的防盗技术天宝龙火琉璃顶,这种结构的工艺非常先进,墓室中空,顶棚先铺设一层极薄的琉璃瓦,瓦上有一袋袋的西域火龙油,再上边又是一层琉璃瓦,然后才是封土堆,只要受到外力的进入,这顶子一碰就破,西域火龙油见空气就着,把墓室中的尸骨和陪葬品烧个精光,让盗墓贼什么都得不到。
当然这是一种迫不得已的办法,墓主拼个同归于尽,也不让自己的尸骨被盗墓贼破坏,这种机关只在北宋末年的金辽时期流行过一阵,后来出现了更先进的机关,天宝龙火琉璃顶也就随之被取代了。
这种小小机关瞒不到胡一,这个机关最大的弱点就是,从侧面挖,顶上的龙火琉璃瓦就不会破。所以挖到封土堆老胡和胖子就开始转向深侧面挖掘,两个人干得热火朝天,也不知道什么是累了,有在侧面挖了足有六七米深的一个大坑。
不经意间天已经大亮了,刘宇和英子回来说附近什么也没找到,她先去林子里打猎准备午饭了,刘宇在四处寻找,等吃的弄好了派条狗来叫老胡和胖子。
刘宇和英子走后胡一和胖子俩接着干活,最后在侧面挖到一层硬土,坚如磐石,工兵铲敲到上边只有一个白印出现。
胖子大骂:“我靠,这怎么还有水泥?早知道咱们提前带点炸药来了,这他妈的怎么挖啊。”
胡一说:“炸药那是粗人用的,这是夯土层,顶上有机关保护,墓室的四周也不会被建造者忽略,这种土是用当时的宫廷秘方调配的,里面混合了一些糯米汁,还有童子尿什么乱七糟的,比他娘的现代的混凝土都结实。这秘方是北宋皇帝的,后来金国把北宋灭了,这才流传到金人贵族手中。”
胡一把那一大桶醋搬了过来,让胖子用大勺子,一勺一勺的淋到夯土层上,等这一桶醋浇完了,这块墓墙也就被腐蚀的差不多了,你别看醋的腐蚀性并不太强,但是对这种用秘方调配的夯土有奇效,这就叫一物克一物,到时候再挖就跟挖豆腐差不多了。
依法而行,果不其然,眼见墓室就要被挖开了,二人正得意间,忽听林中传来一声枪响,惊得树上的鸟群都飞了起来。
胖子急道:“那边,英子开的枪!”
胡一拎起工兵铲和猎枪:“咱们快去看看。”
二人顾不上身体的劳累,甩开双腿,一步一陷的在落叶层上疾行。闻声向林子深处赶去,三条大狗也紧紧跟在后边,向林中跑了一段,忽然见到英子带了三头巨獒朝我们奔了过来。
见她没事,胡一才把提着的心放下:“英子,是你开枪吗?发现什么了吗?刘宇呢,没有跟你一起吗?”
英子脸色刷白,跑得气喘吁吁:“哎呀妈呀……可吓死我了,我在前边那旮瘩发现几个窝棚,进去一看吧,老吓人了,全是死人,黑呼呼的都烂了,我开头没瞅清楚,还以为是野人呢,就放了一枪,最后到底是啥人的尸体我也没看清楚。”
胖子这才明白,别看英子虎了吧几的,原来也有弱点,她最怕死尸,还以为她在森林里天不怕地不怕呢。
这时刘宇听到枪声也赶回来了,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胖子说英子发现了死尸了,害怕了就开枪了。
不过在这中蒙边境的深山老林里发现死尸,还有窝棚,这本身就够不可思议了,既然盖了窝棚就说明他们是住在这里,那些死者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住在这没有人烟的大山深处?
还是过去看看吧,说不定还能找到点线索,胡一心中隐隐约约觉得他们和以前在这里失踪的那批盗墓者有关系。
英子引领胖子和老胡到了她发现的那几个窝棚处,这些窝捧做工非常粗糙,用泥和稻草混合搭建,也用了少量的木料,都建在树木最密集的地方,搭建在大树上面,颜è也很隐蔽,如果不在近处很难发现。
四人进了其中一个窝棚,见里面有不少兽皮,在角落处果然有三具尸体,尸体由于过度的腐烂而呈现黑色,肌肉几乎烂没了,皮肤干瘪,眼眶和鼻孔里时不时的有蛆虫蚂蚁爬进爬出。刘宇心想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野人沟的那些野人吧。
胖子凑到跟前看了两眼,对胡一说:“老胡,我说怎么野人沟里见不到野人呢,原来都已经老死了。”
胡一点头说道:“奇怪的是这些野人的工具很先进,你看他们还穿着衣服,哪有穿衣服的野人呢?我怎么觉得这衣服这么眼熟呢?”
死尸身上都穿着尼子大衣,穿的年头多了,估计得有几十年之久,都已破烂肮脏得不成样子,但是从款式上看,总让人觉得好象在哪见过。
胡一发现最里边的那具尸体衣服领子上似乎有一个金属的东西,并把它摘了下来,抹去上面的污渍,象是个军服上的领花,但是绝不是国军的。
这时胖子也找到一样东西,从角落里摸到一把战刀,那刀已经很多年没拔出来过了,他使了好大力气,最后“噌”的一声把刀抽了出来,这刀的钢口极好,隔了这么多年,仍然光可鉴人,看来主人生前对这把刀非常爱惜,肯定时不时的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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