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1 / 2)

细细的小雨,润染了湛阳街头。路上的行人步履匆匆。忽然,一阵喧闹,一个小乞丐,嘴里叼着个馒头,从集市里窜了出来,后边一群人奔涌着边追边骂,打破了这细雨的朦胧。

“这贼小子又来偷吃!”

“好几天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这次非得好好教训他一下!”

若平时,张大哥、李大婶们,雨水湿了一点衣服恐怕都要埋怨个半天。这一个孩子,也就是拿了他们半个馒头、一个包子什么的,竟然连自己的底线都不顾了。

这时节,天已经开始寒起来了,这孩子一身破衣,蓬着头发,眼看着叼着馒头转过了观音庙。看到我屋子张开了一道缝,赶忙闪了进来。这时我端着一碗汤,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屋子里昏暗暗的,他看到我吃了一惊,而我也被他吓了一跳。听着屋外吵闹声,大概明白了,赶忙把碗放在桌子上,对孩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把门关上了。

门外的声音呼啸着过去了,再也听不到什么。

我拉着孩子进到屋里,让他坐下。他一边喘着气一边把馒头塞进了嘴里,生怕一个慢就被人抢回去。随手想要喝我放下的那碗汤,我赶忙拦下:“这个,这个凉了,我去给你换一碗!”我拿走了汤碗,去旁边小灶上又盛了一碗新的给他。他也顾不得烫,慌里慌张的咽了下去,略带惊恐地看着我,一双大眼睛灵动似的闪着。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把方才那碗汤顺窗户泼了出去。

一间屋,两个人,此时心中都是兔突的。这孩子见我似乎并无恶意,咧开嘴嘿嘿一笑。

“你怎么在这里偷东西吃,你是哪里人啊?”我问他。

“不……啊……饿”他说话结结巴巴的。饿我倒是听懂了。

“听懂啦,别着急,我刚做的螃蟹汤,你坐好,我再去给你端一些。”我去到偏侧的小灶上,端来了一盆汤,几个馒头,一碟小菜。

小孩子看起来很兴奋,抱着碗猛地喝了一口,被烫的直咳嗽。我拍拍他,慢慢的帮他吹着,让他一点一点的喝。看起来他真的饿了,很快,桌子上的东西基本上都被他吃掉了。我端着最后的一小碗汤,一边喝一边看着他笑。

“谢、啊……”他想说话,却总是说不清楚。

“不用谢我,我要谢谢你才是。”我摸摸他的头,“每年我自己的生辰,都是一个人,难得今年一场雨送了你来,你叫什么?”

他摇摇头。

“住在哪儿呢?”

他还是摇摇头。

接连问了几个问题,他要么是摇头,要么想说却说不清楚。看着他迷离的眼神,知道他困了,让他直接在我的床上休息了。

直到傍晚,小孩子才悠悠醒来,看到我,没说什么,自己坐在床上愣愣的。

“你起来了?你要去哪里?”

他混沌沌的摇摇头。我以为他没听懂,刚想问,他伸出手,指指我。

“我?你要跟着我么?”

他坚毅的点点头。

而我眼中,却漾出了一些泪水。

命,有的时候就是如此吧......

我,林轶。岁,孑然一身。岁时候父母死于瘟疫,一个人跑到了璧山附近的湛阳县城。街坊四邻看我年纪小,偶尔施舍些饭菜,惨淡度日。正赶上湛阳要评模范县城,为确保县内没有任何乞丐、偷盗、行凶一类的人员,在我岁的时候,县太爷“皇恩浩荡”的把我召进了县衙,专职看尸。偶尔仵作不在的时候,代替仵作去骗骗人。当然,这是以前,后来我在私塾外偷着认了字,在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上翻出一本“七孔针法”,就完全能看出仵作那些拙劣的手段。偶尔几次说的话让仵作哑口无言,于是好心的县太爷就再也不让我去干仵作的活了,否则他那小舅子仵作回去一念叨,第二天他脸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不太好看。

我天天就在观音庙后边的义庄,县城里最偏僻的地方,和街坊们相处倒是相安无事。这样的年月,我虽然不是好吃懒做,但是总在这么冷清的地方,除了自己学到的破针法,什么都不会。即便是这样,遇到需要治病救人的时候,县里自有大夫医者,也轮不到我去怎样。官府衙门,按月给钱,吃喝倒也能够基本水平。湛阳离京城很远,这种小县城里人口本就不多,人少了,闲话自然就来了。不知道谁传出来,说我是什么克父克母克妻克子的命,那些好好的女孩儿家坚决不敢找我。我自己的命途也是不济,似乎为了证实这个流言,养猫猫死,养狗狗亡。本来对我多少有点意思的城南的李铁匠的女儿,刚和她爹说明情况之后忽然暴毙。这么一来,街坊四邻关系的传言就更多了。日常走在街上说话还好,但神色间却是对我避之唯恐不及。县里的月俸虽然有,但是很少有人主动记得起来义庄里有我这么个活人。就是在我岁忽然冒出来的小乞丐陪着我久一些。到现在快个多月了,我每天起来总要探一下他的呼吸,生怕好端端的又没了。

“你啊,跟着我那就做兄弟吧,跟我的姓,你也姓林,就叫林小情吧,以后长大了再给你找先生取个正经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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