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
从前他最喜欢这个小孙子的啊，还总说这个小孙子最像他。
从前这娃儿还是个小不点，从前他最喜欢让皇爷爷给他讲故事了。
“一晃眼，你都这么大了。”
“是……是爷爷，对不住你。”
老朱丢到手里的拐杖，蹲在角落里，用手上袖子捂着眼睛轻声呜咽起来。
他老了，心也软了。
带着对朱允熥的愧意，这位千古一帝蹲在角落，就像个寻常无助的老人。
因为自己是皇帝，就连儿子死了都不能放声哭泣。
这一刻听到孙儿的哭诉，他再也忍不住了。
带着对儿子的怀念，对孙子的愧疚，哭得泣不成声。
他做了一辈子皇帝，怎么就做成这个样子。
人没了，家也没了！
朱允熥看着老人哭泣，慢慢也靠近过去。
皇帝不是圣人，心也是肉长的。
坐在那个位子上的孤独，恐怕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他能感受到，老朱心里是爱这个孙子的。
可生在帝王家，哪有那么多事事如意。
……
皇陵外。
太子妃吕氏看到蓝玉一行人来，心底更有几分记恨。
这些老东西消息还真是灵通，才半炷香的时间就能赶到这里来。
这些人活着，她的儿子朱允炆要继位永远是个大麻烦。
“炆儿，一定要看清楚这些人的嘴脸。他们可都是你当皇帝的阻隔。”
吕氏旁边一个看着模样英俊的少年，目光闪动。
“我记下了，娘。”
吕氏对朱允炆点点头，继续说道。
“朱允熥那傻子不足为虑，今天大闹皇陵，你爷爷肯定烦透了他。”
“娘待会就让你舅舅带着礼部控诉，朱允熥大闹皇陵，不忠不孝！”
“最好能贬他做庶人，就算最不济也罚他禁足一年。”
朱允炆目光低下，有几分不忍。好歹朱允熥和他一起长大，也叫他一声二哥。
可他娘亲的话，他也不敢违背。
“娘，孩儿不懂。”
“三弟胸无大志，又无才华，我们何必？”
“他没资格和我争的。”
看到自己儿子稚嫩的眼神，吕氏摇摇头，意味深长的讲。
“你皇爷爷这个人，没人能猜透他的心思。”
“朱允熥不死，你一辈子都得防着他。”
“我的儿啊！你不要觉得娘狠，只要你能坐上那个位子，这所有一切都值得了。”
朱允炆似懂非懂，目光扫向皇陵。
俩个身影出来了。
“娘，皇爷爷和三弟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