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祂在面朝大海唱着歌谣，如同一个朝圣者一般，祂的眼神中充满了神圣，大海中有着祂所信仰的神明，而祂只是一个狂信徒，再为自己的神明歌颂而已。”夏弥听见韩医生的询问幽幽的回答着。
韩医生揉了揉眼角，有些无奈的开口：“夏弥，你知道生物的进化论吗？”
“知道。”夏弥平静的回答这。
“人类进化了几万年？”
“4万年”
“4万年。”李医生重复了一遍，“人类进化4万年。在这4万年的漫长历史中，人类进化的速度并不是均匀的，而是在以很高的加速度往前演化着的。而按照你所说这条鱼进化成人只耗费了几秒钟甚至几分钟，那人类这进化4万年岂不是白进化了。
“不，人类既非这地上最古老的主人，也非这地上最后一任主人。”：夏弥黑段缠目的眼睛，如同注释着韩医生的眼睛幽幽的开口道。
“我以前的猜想不过是人类永恒不变的思维定势的一个阶段：我们总会憎恨、恐惧和逃避与我们迥然不同的事物。”
“就比如这次，我所说的一条鱼变成了一个张着鱼脸人身的怪物，还有你所说的三年前月份的那场迷雾，科学家研究至今都没有结论，最后不了了之，这难道不是一种逃避吗？”
“这……”
夏弥说的格外的认真，认真到韩医生马上就想按下紧急按钮，把他拖回病房里面。
韩医生毕竟是个专治精神病的医生，形形色色的精神病他见多了，他在自己的医学生涯中总结出了一个规律，越是一本正经胡扯，而且让人听起来还很有道理的，越是病的不轻。
“那你的眼睛呢？是怎么回事？”没有办法，韩医生赶紧岔开话题。
夏弥伸出手，轻轻摩擦着双眼上的黑色布缎，话语间听不出情绪波动，“那天，我与祂的对视了一瞬间，见到了祂的神，然后……我就瞎了。”
“扯淡的吧！”
李医生张了张嘴，低头看了下手中的病例，陷入了沉默。
在失明原因那一栏，只写了四个字。
——原因未知。
“你还记得祂的神是什么样子吗？”
“不记得了。”
“那你为什么说自己看见了祂然后失明了。”
“人类怎么可能直视神明，这是个愚蠢的问题。”：夏弥嘴角露出淡淡的嘲讽道。
“神明是不可直视不可言喻的！”
“那你——”：听见夏弥的回答，韩医生顿时无语了起来。甚至还有这一抹淡淡的气愤。
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和祂对视了一眼，见到了祂的神……然后瞎了。可是我问你祂的长相，你又说神明不可直视，这不相互矛盾吗？
难不成只有神才能直视神？
那他——
随着这个念头刚一出现。
瞬间，韩医生惊醒过来，他狠狠的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好险，差点被精神病人带跑偏了！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夏弥对李医生说这些话的时候，李医生们的表情是有多精彩。
难怪他会被关进特殊病房里面。
这简直是一个大忽悠！
“你说的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那现在呢？你对这个事情怎么看？”韩医生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了解病情。
“假的，那些都只是我的幻觉而已。都是妄想罢了。”夏弥平静开口，“那天，我只是一不小心从屋檐上滚了下来，脑袋撞在了地上，至于眼睛，可能是某根神经受到了损伤，所以失明了。”
这段话他都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次，熟练而又冷静。
“哦，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