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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宫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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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那日后,李井阑刻意躲避着李子穆,凡是有他出现的地方,她都尽量避开,既然李子穆心中深爱的人是司马向晚,她又何必自讨没趣?她必须悬崖勒马,否则将万劫不复。她不能去抢,因为司马向晚待她如亲人,她骨子里骄傲,不愿要一份施舍的感情。

三个月的时间,李井阑度日如年,既然决定远离李子穆,把他从心上移走,那么一天的时间变得特别难熬,刻意的忘记恰是最刻骨铭心的记忆。

“李爱卿……”刘病已向李井阑的方向看来,喊道。

在这场热闹非凡的宫宴现场,莺歌艳舞,气氛火热,也流淌着一种诡谲难测的味道,在场的不仅有大汉朝廷的重臣,还有来自匈奴的日逐王,汉匈关系一向紧张,如绷紧的弦,一触既断。

李井阑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身外一切全部排除在外,看不到,也听不见。

刘病已身穿黑底织金线龙袍,五爪金龙盘踞其上,气势威严,他头戴帝王冠冕,一共十二排,垂坠而下,珠子皆是老坑冰种玉,水色剔透,其上星光流动,不时轻微颤动,遮住深沉眯起的帝王视线,让人察觉不出任何端倪。

“李爱卿……”刘病已声音低沉了几分,略显不悦,又喊了一句。

李井阑左边坐着林通,现在是她的副手,降职为太医丞,比太医令低一级,他常年混迹官场,惯会察言观色,此时听汉宣帝声音中已经带上不悦之色,眼中闪过阴狠的光芒,脸上却是一脸笑意。他心中记恨李井阑霸占他的太医令位置,嫉妒她年纪轻轻平步青云,总是在暗里给李井阑下绊子,巴不得找到机会让她倒台,此时见汉宣帝唤李井阑,他虽离得很近,却不做任何提醒。

倒是坐在李井阑右边的侍郎郑吉不着痕迹伸手到桌子下面扯了扯她的衣袍,李井阑疑惑的转头望过去,见郑吉朝她眨了眨眼睛,她心思灵动,乃是一个冰雪聪明的人,稍一忖思,已经明白原委,她换上一脸笑容,微勾着嘴角,站起身来,看向刘病已,作揖淡定从容道:“皇上恕罪,臣方才正在忖思,匈奴与我大汉朝廷常年争战,短暂和亲后,待恢复元气,便私自撕毁合约,背信弃义,实无友好相处的诚意,且多次挑唆周边邻国与我大汉朝廷敌对,势成水火,微臣以为,匈奴人并无友好相处的诚意,而是因为今年霜冻严重,草木不生,匈奴人牛羊死亡不计其数,百姓食不果腹,冻死饿死者达上万人之多,他们库无存粮,粮草断绝,士兵士气低沉,才想出这一和亲计策,希望稳住我大汉朝廷,以便休养生息,待恢复元气,便会再一次撕毁合约,侵犯我大汉边境,掠夺我大汉百姓……”顿了顿,接着道:“皇上,匈奴人和亲乃是缓兵之计,请皇上三思。”

刘病已帘后的眼睛暗如夜空,无边无际,林通的阴狠他瞧在眼里,郑吉的厚道他看在眼中,轻轻勾起嘴角,笑得慵懒,道:“李爱卿,匈奴日逐王在此,你怎可胡言。”话虽如此说,却听不出半点怒意。

先贤禅正坐在李井阑对面,注视着她似笑非笑,眼睛蔚蓝如海,勾起嘴角,笑得张狂邪魅,不论听到什么,始终淡定自若,瞧不出半丝慌乱,仰脖饮尽一杯酒,道:“李大人此言差矣,此次本王代匈奴老上单于前来求亲,一片至诚,希望修复汉匈的关系,多年征战不休,不论是汉朝,还是我匈奴,在连绵战火中都遭受极其严重的损失,本王此次应匈奴上下全体城民的要求,恳请汉朝皇帝陛下以天下苍生为念,选一名公主去匈奴和亲,让汉朝和匈奴永世友好。皇帝陛下仁德之名播于天下,这一桩利国利民的仁善之举想必不会拒绝。”

郑吉浑身浩然正气,一脸刚正不阿,对匈奴,他心中刻有血海深仇,他的父母兄弟是为匈奴人所杀,就在边境的马邑,匈奴一次袭扰,使得他家破人亡,从此孑然一身,瞪着先贤禅,豁地站起来,义正辞严道:“匈奴日逐王,你匈奴人什么时候讲过信誉,如今以这般花言巧语欺骗我汉朝皇帝陛下,是欺我大汉朝廷无人吗!”他一番话掷地有声,分量极重,引得众人同仇敌忾,视线纷纷射向先贤禅,恨不能把他剥皮拆骨。

先贤禅感受到众人充满仇恨的视线,丝毫不为所动,脸上依然笑着,举杯饮尽一杯酒,一番豪迈气概,看向汉宣帝,道:“素闻大汉乃是礼仪之邦,今日所见却不以为然,做臣子没有做臣子的规矩,大汉皇帝陛下还未说话,凭你跳梁小丑也配和本王大呼小叫!”

刘病已帘后的视线冷光流动,悠然举杯饮酒,未做言语。

李井阑心思通透,她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深知汉朝历史,知汉宣帝刘病已乃是一个铁腕人物,对匈奴的态度一向强硬,以威服四夷为愿,又怎么会同意匈奴的和亲请求?

既知刘病已心意,看向先贤禅,李井阑淡淡笑了笑,道:“日逐王,郑侍郎说话耿直,向来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不必往心里去。”说到这,举起酒杯,敬先贤禅,轻轻笑道:“若匈奴真是诚心修好,那么也要拿出诚意来,让我大汉皇帝陛下看到,群臣信服,和亲自然是理所当然。”

李井阑这番话,骂人不带脏字,先贤禅眯起眼眸,盯着她的眼睛,视线穿透力极强,直入她的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张狂笑意,道:“哦?不知李大人所谓的‘诚意’指的是什么?”

李井阑淡笑如风,对上先贤禅炽烈的视线,毫无退缩,道:“想必日逐王也清楚,我大汉皇帝陛下一直在为两国的友好关系做出努力,多次派出公主和亲,并奉上丰厚的聘礼,我朝皇上的诚意可昭日月,倒是匈奴,每次都只做出口头承诺,这诚意不知体现在何处?若匈奴往后再不伙同鄯善等国袭扰我大汉边境,并向我朝臣服,定期入宫朝拜我大汉皇帝陛下,例行纳贡,那么和亲乃是一桩美事,我朝皇帝和他的千万臣服定然乐见其成。”

刘病已听罢,一脸笑意,看向先贤禅,朗声道:“李大人所言,实乃朕之所愿,不知日逐王以为如何?”

先贤禅朗声大笑,道:“匈奴虽然不如大汉疆土辽阔,人民富饶,也是北边一条巨龙,怎可臣服他人!此次请求和亲,乃是在双方平等的基础上,李大人所言,我匈奴岂不是要向汉朝卑躬屈膝,如此屈辱条件,怎肯答应!”

郑吉一脸怒色未退,瞪圆了双目,道:“那就等匈奴拿出诚意的时候,再谈和亲吧!”

霍光坐在汉宣帝的左下方,一直静静打量着李井阑,静观局势变化,经过双方你来我往,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一脸淡然,一双虎目风雨不兴,看向刘病已,道:“皇上,臣以为,与匈奴和亲,再无商讨的必要。”说到此处,转头看向先贤禅,眼神凌厉,义正辞严道:“日逐王,你回去转告老上单于,我大汉朝廷绝不接受和亲!”

这一番话说下来,无疑对匈奴彻底亮明底牌,要么你们臣服,要么武力解决问题。

先贤禅迎向霍光的视线,双方以眼神较量,短短时间,手起刀落。先贤禅哈哈大笑,道:“素来听闻汉朝百姓只知霍将军,而不知皇上,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原来大汉朝廷大小事务,都是霍将军说了算,先贤禅不知,还望霍将军原谅。”

李井阑眼皮跳了跳,暗道先贤禅厉害,只怕这番挑拨的言语已经直入汉宣帝心中,刘病已面对霍光,一直如芒刺在背,霍氏一族势力独大,放在任何一个朝代对皇帝都是一个严重的威胁,霍光虽然衷心,却太过贪念权势,不懂约束家人。汉宣帝还未说话,他怎可妄下结论?当臣权大过君权,皇帝又怎能容忍?

刘病已帘后的目光暗沉如海,一片彻骨冰冷,转向霍光,嘴上笑道:“霍将军为我大汉江山鞠躬尽瘁,功盖环宇,朕心中深为感激,此后军国大事就有劳大将军了,朕知大将军辛苦,但实在找不出更胜大将军的人才。”

霍光起身抱拳,虎目生威,道:“皇上哪里话,先帝对我霍光有知遇之恩,临终托孤,信任有加,对我霍氏一脉恩同再造,我霍光就是为大汉江山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刘病已起身举杯,端起一杯酒敬向霍光,帘后视线冰寒,嘴角却凝着一片真挚笑意,道:“霍将军,我大汉朝廷有你,是上苍庇佑,天下黎民之福,朕心甚慰,在此敬上大将军一杯,拜谢大将军辅佐之情。”

先贤禅一杯接一杯喝着酒,转眼间三大壶酒已经下肚,冷眼看着这场君臣情深的画面,心中一阵嘲讽,这种被猜忌的处境,政敌环伺的情况,他先贤禅在匈奴深有感触。

李井阑悲哀的笑了笑,对霍光感到惋惜,不知为什么,她心中对他存在一种若有似无的特殊情感,说不清,道不明,心中一阵烦闷,举起酒杯遥敬先贤禅,道:“日逐王,请。”

空中划过一道红光,亮得夺目,先贤禅蔚蓝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愣愣盯着李井阑右手食指上那枚狼图腾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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