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那个声音又来了,是谁?不要阻挡我,我要光。
时间的刻度走到了整点,“咚!”,钟声突然响起,围绕着不知来处的声音形成一圈圈涟漪,激荡开来。
我穿过了那光芒,声音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可却是我自己发出的,为什么?
孤独的歌女在光芒的尽头唱着歌
荆棘的宫殿为谁而绽,
匿名的请柬因何而现,
芙蓉花海的影子,谁在等我?
我在等你,在地狱的彼岸。
叶栖安睡眼惺忪的在床上扑腾,努力突破床之封印,手机在一旁吱哇乱叫。一听就知道又被换成了某些人自己录的来电铃声。他闭着眼睛在枕头边乱摸,声音的位置却不断的变化。
叶栖安无奈的从床上坐起来,却撞到了一个手腕,路忆蠢兮兮的露着一口大白牙,把乱叫的手机从叶栖安面前拿回来,滑向了挂机。
“你他吗有病啊,一个房间打什么电话?”叶栖安一把将手机抢回来。
路忆摊手“还不是因为你叫不醒,果然还是我的定制铃声更有穿透性。起床吧,今天还去搞事情。”说到“事情”这两个字,他的声音换了语调,莫名有一种隐晦的感觉。
春末夏至,是梅雨。这个季节,微微的蝉鸣混着细雨,青蛙的叫声伴着繁茂的荷叶,不焦不躁,还有一些晚开的花,偶尔伴着雨水撒了一地。
叶栖安觉得,这明明是夏天的一切,但却把自己过成了春天的滋味。
他推开窗子,晨练的老人从路边和他打招呼,“小叶啊,今天这么早。”
“李爷爷早,今儿出去旅游,所以早点起。您刚买菜回来啊?”
老人示意了一下手里的袋子“是啊,今天做炸酱面。旅游好啊,年轻人就是该出去玩,快去收拾东西吧,回来了来爷爷家吃炸酱面啊。”
“好嘞。”
这是一个老式小区。大院有一项极为突出的优点,每一户邻居都互相熟识,小孩子们到处乱跑串门,从来不用担心走失。到了饭点,总能听见各式爹妈打开窗子叫名字。对于孩子们而言,好像除了吃剩下的都是玩。他特别喜欢坐在窗边,看生机勃勃的院子。
反正屋子里总是只有一个人,更准确的说,从他记事起就几乎总是一个人,有一个只负责做饭的保姆,和一对总是不知定位的父母。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其实在玩一个叫旅行爹妈的小游戏,乖乖的在家里给他们收拾好行囊,回来偶尔可以碰上他们在看书或者做饭,不知道什么时间又会离开。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便会带回一些明信片,小礼物什么的。
哦,其实连行囊都不用他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