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
许云不知所措地望着我，刚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的人都有些乏力，我扶着她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此时的她脸色苍白，神情恍惚，整个人无力地瘫在沙发上。
我起身用一次性纸杯倒了些热水递到她面前，她木讷地接过，不为所动，看上去就像一个等待我发布指令而执行的机器人。
“热水包治百病，快喝吧。”我苦口婆心地劝道，又扔过去一块巧克力，虽然巧克力是代可可脂的，但是很有助于恢复体力。
我也在一旁坐下，耐心地看着许云吃完大半块巧克力，她的脸色总算好些了，不过现在我与她再提起梦境的事，或许会再次刺激到她。这么想着，我打算开启一个别的话题。
“眼睛……”
“嗯？”我没听清许云说了些什么。
“眼睛……深渊中有眼睛在凝视着我，我不断地向上游，深海上面的光越来越微弱，我想要逃离，但是有什么东西缠住了我，我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许云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最后我都听不清她在嘟囔什么。她手中的纸杯被她下意识地捏扁，里面还没有喝完的水溢了出来，从她的指尖滴落，接着纸杯也落在地板上。
她被热水烫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低头与我道歉：
“对不起……”
看到这一幕的我也多少有些不忍心，我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
“你没事就好。”
她埋着头很认真地用卫生纸擦着刚才被弄湿的地板，我也帮忙收拾好后，我们又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上，陷入了沉默。
“所以……你是因为那个梦境才来到了我这里，想要购买那本书？”
看来又要开始了啊，言语之间的对决。
未等她点头承认，我又说道：
“恕我直言，你的梦境与我这本书毫无关联，现在的科技足以让你通过互联网获得很多更为准确的消息，又为何要来到我这小小书店？”
你在隐瞒什么呢？
“……”她低着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过了良久，她重新抬起头望向我，与之前的她判若两人。
“店长居然发现了呢……不过我确实没有撒谎。这种梦在我看来，更像是一种超自然现象，于是我以神秘学与深海神话为起点，在网上搜集了不少资料，但大多都与我的梦毫无联系。最后，我找到了一条信息，它提到了海都市——拉莱耶城，但也仅仅是提到了名字而已。拉莱耶这个名字的发音让我觉得意外的熟悉，所以我又去查找跟这个有关的资料。最后我得知了，在一本叫做《死灵之书》的书中有记载而已。”
“所以你就来到了我的书店？”我顺着她的话说道，她所说的话语中没有漏洞，但总感觉仍然隐瞒了什么。
“是。”她的黑框眼镜在灯火的照耀下反光，使我无法与她直接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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