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这一下脖子,差点把魂闪丢了去。
老锐看我倒吸凉气的样子,忍不住地问:“刚想啥呢?想成这样。”
我揉揉脖子,缓解下酸疼说:“咱初中时得罪的那个,宋谱,还记得不?”
老锐似乎不愿提起此人,撇了下嘴说:“嗯,想他干啥。他欺负了多少人······”
我知道老锐接下来要说宋谱在学校欺负了多少人,多少人因为他的原因,在学校担惊受怕。何止老锐,我们所有被他欺负过人,看到他后来的结果,哪个不说一句:活该!
但此刻懒得说此人“罪行”,打断老锐。
“呃,不是,我是想说他是怎么一下子就疯了?那家伙在那碰到了什么,拿棍子给那对空气乱挥,他是不是有什么癔症,突然发作了?”
“哦。不好说,当时咱被他追到那,他站的位置就是咱小时候见那东西的地方。”
“是的,虽然那楼拆得只剩地面,但是错不了,老油库那楼的经历太记忆犹新了。”想起那段经历,那画面又在脑袋里重播出来,就像梦中龙瀚那样。
“你也认为和那楼有关系?”老锐问道。
“除了那楼,我也想不出其他联系。”我想到看过的一期电视,接着说道:“电视里讲到一个古战场,说一到打雷下雨,就能在那听到厮杀声。专家说是周围地质环境中含有四氧化三铁,把声音‘录’了下来。”
“但是,后来有人反驳说,没有实验能证实这说法正确。因为无法实验重现。”我又补充道。
火车穿过铁大桥,西斜的阳光在铁柱的迎挡下照进车厢,光线变得忽明忽暗,闪烁着。
老锐突然说道:“他可能也看到了,我们看到的。”
“看到我们看到?”我重复完这句话,对老锐说:“你是说,头上插电线那个。”
老锐点点头:“除了那东西,我想不出他看到别的什么了。”
这铁轨大桥长的可怕,阳光闪得人眼迷离。这光芒太像那天楼外的天空,闪电一个叠着一个······
那时我,老锐,龙瀚,陈曦。
我们四人在老油库旧楼里“探险”,正遇楼外面电闪雷鸣,屋里暗的看不清脚下,那一串闪电连续闪了好多下,在电光下,房间中央出现一架手术椅,椅子上躺着一人,头颅开口处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电线丝,随着闪电频闪的光影,那人咔咔咔的从椅子上坐起来,望向我们。
之后电光消失,房间又恢复黑暗。
“龙瀚后来自己又去那楼捡了好多书纸回来。”老锐欠了欠身,让后背靠紧火车座椅又说:“也不算书纸,各种各样的,那楼里有字的纸张被他捡回来完了。”
“自己,胆子真大?卖破烂?”
“不是,他看呢,痴迷得很,魔怔了都,自己还写了一个日记本。”老锐回忆说。
“写的什么?”
“不让我动,他就主动和我说过一次,他说他发现一个惊天大机密,现在想想有点中二。”老锐说完嘴角笑了一下,马上又浮现一丝苦涩。
我没说话,静静等老锐继续说。
老锐继续道:“龙瀚说老油库倒闭后,被一个制药公司承包下来,这公司在偷偷收集老年人的血,研发长寿药。而且还进行秘密研究,那个电线人就是他们的秘密实验项目。”
“后来?”
“后来他再没和我说过,咱那时候才上小学,他说什么我都信,天天追着他,让他给我讲讲惊天秘密,他告诉我说正研究呢,有发现了保证第一个告诉我,让我放心,肯定会有新发现。后天有一天我又追问他,他一下推开我,很生气地说根本没什么秘密,都是假的,是他骗我呢。那以后他的研究资料也被他收了起来。”
虽然我没有同胞哥哥,但是能我体会,那种小时候来自大人的“权威说辞”。就比如我,隔壁哥哥送我一条坑里钓的小鲫鱼,他告诉是鲸鱼,结果我在学校就告诉同学我有一条鲸鱼。他们还都不信,那时候我始终认为他们不懂。
“哎呦,警察逮犯罪分子呢,一个一个地对着脸检查呢,听说有杀人犯逃这车上了,老吓人喽。”隔壁座位的大妈,端着刚沏的泡面,和同座的人聊起见闻。
“呦,真的假的。”
“可不是吗,查得可严喽。拿个照片一个一个看呢,厕所都不让上喽。”
“李更,咋办。”老锐眼睛看向我背后:“别回头看了,还没来过来呢。”
难道是我们的事情暴露了?不,应该不是的。
虽然听老锐这么说,还是忍不住要看下,我得看下什么情况。
我顺着座椅把身体滑下去,侧过头在座椅边向后面望去,另一节车厢里,两位乘警正拿着一张照片,挨个检查乘客的车票及身份证。
怎么办,就算不是抓我们的,我与老锐手中的票全是黄牛票,不知道那些票贩子用什么人的身份证买的,如果被查到,票与身份证不符,肯定会把我们控制起来,调查我们的实际身份,有没有犯罪记录。
椅子下面?不行,这车厢里人坐得稀稀拉拉的,没有遮挡下,从远处就能看到椅子下面有东西。
我从口袋掏出烟,边递给老锐边说:“走,抽根烟去。”
“啥时候,还抽,给这也管抽啊。”老锐压着声地说。
老锐没明白我意思,我知道这绿皮火车开了窗户就能抽烟,但抽烟不是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