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厮不知道,赵家堡一切事务都是老爷说了算吗?
难道这厮不知道,他偷看的裴小姐,人家老爹可是裴青山,剑南节度使,掌握这里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别说处死唐多余了,千刀万剐都算轻的。”
“其三!”唐多余抿了抿嘴,正准备继续。
“给我闭嘴!”
早已忍无可忍的赵仁贵直接站起来指着唐多余道:
“天杀的狗东西,还敢在此嘤嘤狗吠,若想活命,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究竟有没有看到?”
如果唐多余细品的话,就会发现赵仁贵这句话里是有深意的,只要是个明白人,一点就透。
赵仁贵想的是,毕竟偷kui一事涉及到裴家,而且被偷看之人还是裴大人的掌上明珠——裴婉晴小姐。
如果裴家真要追究下来,别说唐多余了,整个赵家都得遭罪。
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总得想法子弥补。
处死唐多余简单,但要堵住悠悠之口难。
所以还得想办法把事态降至最低:
如果唐多余主动承认自己什么也没看到,那事情就好办了,不但保住了裴小姐的名节,赵家堡也不会跟着受牵连。
故此,赵仁贵才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唐多余承认自己虽有偷看之举,但未能得逞。
一是让在场人做个见证,二是保住裴小姐名节,三是大事化小,避免赵家堡跟着遭罪。
‘如果不想死,就说有没有看到?’赵仁贵话中的意思昭然若揭,傻子都会说‘没看到!’。
因为谁都知道裴青山是这里的地方大员,西南边陲真正的土皇帝。
就这背景,谁还敢承认玷污他女儿清白,那可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可惜的是,赵仁贵终究还是高估了唐多余的理解能力、法律意识、以及时代感。
他一个现代人,哪会认为偷看女人会严重到杀头,他的思维还停留在治安拘留,取保候审的层面。
况且他刚穿越到古代,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偷看的小妞,竟然是节度使的千金。
当他被赵仁贵折磨得死去活来之后,他心里已经认定:赵仁贵就是这一片的扛把子,赵仁贵说啥都对,赵仁贵让我干嘛就干嘛,赵仁贵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为了不再受到非人的虐待,天生不吃亏的唐多余当然会选择服软,做个知错就改的乖宝宝。
他不但回答的特诚实,认错态度也是出奇的积极和主动。
他想的是,如果自己继续否认,少不了又是一番皮肉之苦,还不如就顺着他的话承认了,反正偷窥无论在古代和现代,也罪不至死,还要啥脸面。
一见赵仁贵逼问,赶紧扯着嗓子大吼起来:“我交代,我全交代,是的!没错!我看见了!”
“你真看见了!?”赵仁贵下意识的一问。
唐多余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狂点头:“真看见了,我发誓!!”
反应过来的赵仁贵胸口一堵,疼得撕牙咧嘴,遂破口大骂:“你他酿的还真看见了!!!”
唐多余不明白为何自己都老实交代了,那老杂毛还这么生气,唯有硬着头皮说:
“嗯,真看了!肤如凝脂白如雪,面若桃花暗香来!”说就说呗,还拽了一句形容诗。
声音不大,却正传到一个女子的耳朵里。
女子正是被唐多余偷看的裴家大小姐裴婉晴。
裴婉晴带着婢女朵儿,本来气势汹汹地赶过来,要亲手结果了唐多余的小命。
谁知刚走近人群,就听见唐多余当着众人的面,承认偷窥自己的事实。
任裴婉晴性格再坚强,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马上就出现在人群里。
于是狠狠地一跺脚,转身就走。
走了十几步,又听见远处传来唐多余的狼嚎:
“老杂毛,我都承认了,你还想怎样?难道要我说细节吗?我说就是了!”
“小姐!我这就去杀了那个淫贼!”身旁的朵儿见裴婉晴的脸色铁青,举剑就要去杀唐多余。
裴婉晴紧握双拳,银牙一咬,冷冷道:“不必了,死太便宜他了,本小姐要活刮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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