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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一站是农民(下)(1 / 1)

“你们以为你们在谈论什么?是一块田,一次口角?是生和死,是做主人,还是当奴隶,没这个准备,趁早收拾东西跑吧,什么都不配有!”句突然愤怒让众人摸不着头脑,但也不再轻佻。

石头拍了拍句的斧头,道了声谢。

“别说谢,赢下来,否则,这不仅是你的事,也是我的,是我们大家的,斗争已不可避免,我们要掌握主动!”

他激昂的语气赋予了这些陌生的词汇以崭新意义,并在这个原始的部落发酵,让情绪可以跟随语言的张力而爆发。

夜里,三人摸到商人暂住的屋外,这五人组成的商队闲谈着,口音和这里大不同,奇怪的是,句听得明白,原来他们是一个大部落的前哨,以经商的名义摸清沿途的人口土地之众,而今日之事,本无预谋,不过是顺手而为。

句留此处探听,让同来两人速回叫大部前来,控制这五人,以五人之口供,与邻村达成和谈。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句担心出事了。忽然,围炉闲话的商人推门而出,对着句放肆大笑。

他再蠢也明白,自己中计了,却也释怀了。原来自己的小聪明,不仅无力对抗命运,连几千年前的几个商人,都可将自己玩弄股掌之中,原来知识并不是智慧。

在夜晚的篝火中,作为临时领袖的石头和挑拨关系的句成了被首先审判者。

邻村首领的叫须,本没有首领的,但这次械斗中产生了首领。

须借着火光反复打量着句,接连叹息了三四声。

“你好狠心,都是邻里,就一点小冲突,就非得人死?”须问。

“你们准备这么足,就没心思?和商人合作,他们因为利益帮你,也会因为利益对付你!”句知道败者的叫嚣显得可笑,但心中郁结不发泄一下又难受,故而显出丑态。

“你对商人似乎很有成见?”矮瘦得小个子商人走上前,带着疑问。

“哈哈!我只分析敌人,没有成见。”句说完,便闭口不言了,嘴硬不会扭败为胜,徒添笑料,只是想到妻儿,心中难过。

他们的审判进行得毫无波澜,三日后处死,胁从的战犯也要交割一部分粮食赎罪。

可惜等不到三日,大量的船只涌入了这片河谷,上百人全副武装的战士在杀死了两个人震慑后,便停止了杀戮,并非因为善良,因为这些农民,都是上好的奴隶,除了留一部分人耕作外,剩下的可以在大城中卖上好价钱。

句和石头都侥幸活了一命,但对救下他们的人并不感激,因为在活下来的同时,他们也成了奴隶。他们没有珠玉财宝,妻子也无美色,子女还小,倒没有被拆散,倒得了普通人的幸运。

但句的两个两个孩子被带走,他们正是被培养成战士的年纪,妻子不太表达的,眼角也有了泪花。

“还有我!”这承诺是河谷被入侵后少有的温情。

很快,这承诺也被毁了。

句终究没能留在这片土地,这里不需要太多耕种的人,句被带去了大城,他恳求将军让妻子和自己一起,毫无尊严的乞求,但仍被无情拒绝,好一顿数落。

他还没从现实中认识到自己的身份,还在幻想中迷醉于来自未来的高贵。

当无休止的奴隶生活到来之时,他却没时间去想那许多,精疲力尽,停止工作后便不想动弹,脑子也是空空的,什么都不做,不想。

这样过了许久,到某天。这天没有工作,领头的让他们休息了一天,句毫不奇怪,现在即便他有力气,也不太思考,不觉愤怒了。

是场联谊,这是比较含蓄的说法。从贵族的立场考虑,奴隶的自我增值,才是永远维系他们地位的方式,所以他们仍没有失去繁殖的权利,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句一开始很抗拒,总是回想起妻子的样子,后来他想到了狗,它们都不在乎家庭的,只要主人还要它。句也忘却了,不得不忘,他所正经历的一切,会否是妻子正经历的,他不敢多想,屈辱的泪水演变成癫狂的盛宴。

在宫殿的四角,挂着永不熄灭的油灯,仿佛无声的嘲笑,酒的香味和音乐的悠扬里是文质彬彬的世界,屋里和屋外如同被雷电撕裂的霞光,一半像石化样坠落泥土,一半和紫气飞升仙界。

句见过一次反抗的人拿着木头对对抗青铜剑,被刺破喉咙。围观的奴隶有害怕的,却是少数,大多和看见一只鸡被杀没区别,甚至比不上牛。牛被杀的时候,可能要祭祀了,去承接昊天上帝的旨意。

句是累死的,那感觉好奇怪,像几辈子一样漫长,又像几天一样急促,临死前,他还在堆砌城墙,眼见着墙越来越高,围着越来越多的奴隶,没有奴隶能够翻墙逃走了,那一刻他哭了,或许是对自己成果的喜悦,但他无从去表达了。

人来人往,奇奇怪怪的声响在劳作中流荡,对话却少得很,后来大家伙都不说话了。

到死的一刻,谢望才明白,他们已经变成了一个单纯的效应器,一个还未进化的电脑,没有自己,只需要接受,执行,不需要表达,也不会任性。

天亮了,紫气从城市东边升起,谢望蜷缩在阳台上,瞳孔缩小得像针孔,他好怕光,更怕黑。

在这明暗交界处,暂时不至于痛苦,但他知道这是暂时的。没有这片刻的欢愉,希望如何去欺骗奔波的人们,直面痛苦,疲倦,和虚无。

从阳台上往下望,如蚂蚁般的车和人密集在街道。

他去想这个世界里最想救下来的人,可时光倏忽远走,已追往不及,再无深情可以寄往,原来自己一直都独自一人,虚情假意不再需要去维持时,现象的世界破碎后,一点真心都好难好难。

就这样死了吧!

救谁,自己还是别人?

模拟的画面还在脑海中闪来闪去,聊以慰藉的也许是游戏,终归不是真的。可那刻骨铭心的爱和如牲畜般的屈辱刻在了他灵魂深处,这是他存在的证据,比这幅身体,这空荡荡的城市和不切实际的梦更真实,如果他存在过的话,不是存在于此刻,而是存在于那片河谷,在奴隶的围城中,佝偻成骸骨。

——来吧!让我听听你们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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