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假齐王韩信十面埋伏之下，霸王项羽那引刀成一快，虞兮虞兮奈若何的绝唱。
是……
眼前复苏之后的嬴政这一句。
“朕的大秦亡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嬴政出声道：“先生，赵佗可曾负孤！”
嬴政没有问在他死后，北方长城兵团的统帅蒙恬如何，也没有问苏策做了些什么。
因为嬴政相信：
蒙恬不会负大秦。
先生，
不会负他嬴政。
所以，他问出了一个在他生前，苏策提示他要小心堤防的，却被他委以重任的秦军统帅赵佗。
听到嬴政的询问，苏策深吸了一口气。
“不曾！”
“你死后，扶苏公子曾经想要调遣南岭五十万大军北上平叛，但在北上的途中，旧楚之地连月大雨，大江之水决堤之下，五十万大军折损过半！”
“适逢百越复起，屠睢，赵佗不得不返程平叛。”
“其中，屠睢战死！”
“至于赵佗……”
苏策的语气微微一顿，“新的帝朝在大秦的废墟上建立之后，我曾前往南越之地，让赵佗引三十万甲士归入了新朝！”
说完赵佗的事情，苏策顺带把蒙恬领长城兵团南下，自己与外族四十万大军血战长城之侧的事情提了一下。
他虽然说的不详尽，但苏策知道……
嬴政定然能猜到蒙恬和自己的最终结局。
听完苏策的讲述，嬴政微微颔首，“新的帝朝……是汉吗？”
嬴政看向不久前自己走出来的那方“秦殿”，在秦殿的对面，赫然有着一个同样用小篆书写着“汉”字的房间。
汉殿！
“不错，正是汉！”
“汉承秦制，是为大汉！”
苏策肯定了嬴政的猜测，并将大汉与大秦放在了同一高度。
“大汉？！！！”
听闻自己曾经的先生对于新帝朝的称谓，嬴政的眸光中出现一丝恍惚。
他朝着窗外望去，看到了洛阳城中飘荡着的赤色龙旗。
赤色龙旗啊！
可惜不是我大秦的黑水玄鸟旗！
收回目光，嬴政复又开口：“大汉的建立者是谁？”
“陈胜？”
“吴广？”
“刘邦？”
“还是那天生重瞳的项羽？”
嬴政的口中罗列出了一连串的名字，对此，苏策丝毫不意外。
因为这四个名字，他都在嬴政生前对他提及过，如同赵佗一般提醒嬴政好生防备。
“刘邦！”
苏策说道，“秦灭之后，楚汉十年相争，沛公刘邦终得天下，是为……汉高祖！”
“称号高祖，好大的口气！”
联想起自己身前大秦黑冰台关于对着四人暗中监视的情报记载，嬴政心中着实惊讶万分。
因为根据情报中几人的表现来看……
刘邦一无显赫身份，二无军队官职在身。
加上其混不吝的性格，怎么看也不是像推翻大秦，建立一朝帝国的样子。
这般想着，嬴政蓦然间发出了一声自嘲。
“泗水流氓夺得天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我秦国先祖一开始也只是给周王室负责养马的马夫啊！”
嬴政用手指了指庭院二楼中“秦殿”的对门，对着苏策问道：“先生，刘邦可是在其中沉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