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吧，我高估了你们的智商，跟你说话还真是……一言难尽。算了，我今天就浪费点力气跟你们说清楚吧。我是陛下亲封的太守，没有陛下的旨意，士族很难通过正常方式拿掉我。所以才让你们动手，而你们杀我的同时就意味着公然打了陛下的脸。”说到这里，谢安顿了顿，换了一种怜悯的语气继续说道。
“到时候，身后的人不单单不会保举你们做官，还会立即把你们卖了。他们会向陛下进言，魔门公然袭杀朝廷命官，以此为由，掀起第二次灭魔之祸。好不容易因为陛下大赦而得到复明的机会，可能就会因为你们的愚蠢而葬送。你还想当太守？反贼怎么当太守？”
谢安最后的问题问得眼前之人 哑口无言。
“……”吕苌完全陷入了沉默中。
此时的他不禁想到，是啊，反贼怎么当太守？
“不考虑清楚当前的局势就敢贸然入局，莽撞其一。入局后只因为名声就相信曾经敌人给出的承诺，盲目其二。决定袭杀谢安却连谢安身边有什么人也不知道，少谋其三。夜袭营地却半路被人发现，算缺其四。夜袭失败不退反而正面强攻让人发现身份，误判其五。只重眼前之利而不顾长久，短视其六。身入死局却不思进退之法，智障其七。唉，我已经不想说。你们这个门派这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个奇迹。”
可能是一直没居朝堂的原因，这些魔门对朝中的事情一点警惕也没有。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什么活都敢接，只能说人才。真的能动手暗杀，根本轮不到这些人动手。
“你！”气愤中吕苌的弟子正准备冲上去动手，但被吕苌挡了下来。
“别冲动，退下，你刚才说的死局是什么意思？”吕苌现在反而冷静下来。
“所以我才说，你们很蠢。这一局，只要你入局，就成死局。今日之战，不论胜败，你都会死得很惨。今日你若胜，谢安死，则陛下大怒，加上士族的推波，魔门会因此遭受灭顶之灾。你们重新变成活在阴沟里的老鼠，甚至会被他们袭杀。”
谢安的话才说完，仿佛是不相信，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错。吕苌干脆直言道。
“我们手里有跟他们合作的证明。足以让他们忌惮。”
“已经变成了过街老鼠的魔门手里的东西有人会相信吗？世人都会觉得那是诬陷，不是吗。”听到此，谢安不禁笑了出来。
证明这种东西确实有用，但那也要看谁拿出来。魔门中人虽然现在不会因为身份治罪，但在儒家的影响下，世人对他们的偏见并没有改变。
如果你是魔门中人，那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
“今日若谢安胜，必恨魔门夜袭之仇，届时他们可装成好人拉拢谢安为已所用，你们若没死，肯定活回去跟他们现商议。他们会趁机杀你，用你的人头来收买谢安之心。然后，谢安因今日之恨，必会将此事上报陛下，到时候士族已收谢安，继续推波，魔门仍是灭顶之灾。现在明白了吧，你们入局开始就是一枚弃子，所以他们可以大话给你们承诺，毕竟死人是领不到赏的。”
这正是这一局的利害之处，对这些魔门中人而言，动手是个死，不动手也是个死。与其说他们想杀自己，倒不如说他们借自己之手把魔门重新打回黑暗中。
“不可能！”
“这步棋从一开始就是项庄舞剑。在这局棋里，你永远也不可能赢，而他们却是永远的赢家。谢安或许不会输，但也赢不了。”
“我不相信。”吕苌自己都没发现。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相信了谢安的话。否则也不会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