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经历过几个时辰激烈的战斗后，司马俱没能攻下谢安在山上的防守，他没有放弃，而是就地驻扎，准备第二天继续强攻。
此刻，山上原本就不多的空间挤满了人群，很多人非常害怕山下的叛军攻上山。一时间人心惶惶。
一处帐篷内，谢安看向蹇硕，问道。
“陛下有回应吗？”
“没有，赵大人出来传话，说陛下目前正忙于大业，外面的事情交给我。”蹇硕摇了摇头。
既然赵忠能出来回话，那证明皇帝那边暂时没问题。而且皇帝居然连外面的大事都没心情顾及，这说明剑肯定有效。蹇硕知道内情，自然不会打扰灵帝。
他现在担心的是自己的前途。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不能击溃正面的敌军，就算守下来，他这上军校尉的位置可能会不保。
“既然如此，请大人让我带兵五千下山夜袭。今日叛军久攻不下，我方才观察其营地懈怠，今夜若以精兵袭之，必破。”谢安此时建议道。
谢安的话让蹇硕十分意外。
“谢校尉，你此前还说与敌军野战是下策，为何现在想主动出击？”
“此前是野战，如今是夜袭。战机已然不同。”谢安解释道。
没错。之前是被对方突袭，没有余地的遭遇战。那种情况以五千对三万可能会很危险，但眼前的情况并不一样。战场就是这样，计策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
“这……”
“大人，大将军的大军不知何时才会到来，今夜战机难得啊。况且……”说到这里，谢安有些犹豫。
“你说。”蹇硕立即示意。
“我等退守山上让叛军驻于山下，久守不敢出战，若此事传到天下人耳边恐有损陛下的颜面。一旦有人借题发挥，届时大人为此战总指挥，恐会遭大臣与大将军的弹劾．〃。”谢安一脸为蹇硕着想的方式进言着。
但其实这次的出击谢安有自己的目的。一方面是，出了这种事情，自己如果不立功的话，很可能会被秋后算帐。自己不是蹇硕，没什么势力，可能是最合适的背锅侠。
另一方面，谢安推测，按之前的情况，如果士族想动手的话，今天夜里是最好的机会。正好自己可以配合一下，把大半军力带出去，给他们留下机会。
事若成，自己有功在身，而且可以利用皇后这张牌，蹇硕也不可能让自己背锅，在士族的眼前，他这位上军校尉会成为集火的对象。事若不成，自己也是击溃叛军的英雄。
就在谢安思考的时候，蹇硕也在思考。谢安的话说到了他最担心的地方。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只是守成，他这位总指挥肯定要背锅。就算可以把谢安丢出吸引火力，但谢安的位置不高，吸引的火力有限，最终还是会波及到他身上。
关键在于，他是总指挥，有这个名头在，他就逃不了责任。
“嗯，你有把握吗？”想到这里，蹇硕谨慎问道。
“请大人放心，此战谢安有七成把握取胜，剩下两成是大胜，最后一层就算失败，谢安也能安然退回据守。如此一来，情况与现在并无不同。”谢安自信的说出此战的胜算。
谢安的话让蹇硕非常心动，谢安的意思很明显，最坏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据守，但赌一把，万一赢了，他这个总指挥就是大功臣。
“好，你务必小心行事。”想到这里，蹇硕顿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