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在安宁岁那年,他有了相依为命妹妹,同时失去了爸爸妈妈。
没过一个月,这个自称是他叔叔、肥头大耳的中年人安征出现在他和妹妹面前。
安征带着所谓的“监护人确认书”,和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肥猪堂哥和瘦得似晾衣杆的婶婶,完全侵占了这父母留给他的最后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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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打架的结局,是婶婶搂着一滴眼泪都没有却恶意干嚎的安杰去吃安慰大餐。
大概是安宁的反抗太过反常,叔婶只饱含深意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也没做出体罚安宁的常规处置,只脸色难看地命人将兄妹两关入了别墅顶部的阁楼。
那是安正收藏他四处搜集的古董的地方,大白天都散发出森森阴气。
佣人除了年末扫除,也决计不会踏足于此。
安静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被这古怪的氛围所惊吓,哭闹着直往安宁怀里钻。
她今年才六岁,是个脸色苍白、身体孱弱的小人儿。
头发也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呈现病态的枯黄。
眼下安静怀里抱着从不离身的小熊玩偶,眼角红红的,脸深埋入哥哥的胸膛。
安宁只能将短手短脚的妹妹和她的玩偶一起牢牢护在怀里,轻轻地拍着。
安静被这有韵律的节奏所感染,慢慢陷入了睡眠。
就在安静快要入眠的瞬间,一阵震耳欲聋的“咕咕咕咕咕”声传来了过来。
妹妹不好意思地调整了自己的身体,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可那声音绵延不绝。
她懂事地将自己更深地埋入哥哥的胸膛,绝口不提自己饿了的事。
大概才六岁的她也明白。
那不是哥哥可以控制的事情。
大概是大脑受到了同样的刺激,安宁的肚子也开始发出同样的抗议。
一时间,“咕噜噜噜”的肚皮响声成了和谐的双重奏。
安静睁开了大得惊人的眼睛,终于没忍住,扑哧一下笑了起来。
安宁摸摸妹妹冰冷的面颊,也忍不住笑了。
只是笑着笑着,咸湿的液体就滚落到了唇边。
他只能用尽全身力量,把妹妹紧紧抱住,双手温柔地拍打着她的背部,哄她再次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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