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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唐朝的分裂和灭亡(1 / 2)

第一节 安史之乱

北宋为什么不能抵御辽金,以至于给元朝灭掉?这个根是五代种下来的。五代时候,为什么要去勾结异族,请它进来?这个根是唐朝种下来的。唐朝怎样会种下这个根?是起于有天下者好大喜功的一念,和奢侈淫欲的行为。专制政体和国家的关系,可谓大了。

唐玄宗时所设的十节度经略使,已见前篇第十五章第三节。这诸镇之中.西北两面,以制驭突厥、吐蕃、奚、契丹故,兵力尤厚。唐初边将,是“不久任”、“不兼统”的。“蕃将”就有功劳,也做不到元帅。玄宗在位岁久,渐渐荒淫。始而宠武惠妃,继而宠杨贵妃,委政于李林甫。林甫死后,剑南人杨钊,又夤缘杨贵妃的门路,冒充她哥哥。于是赐名国忠,继李林甫为宰相。玄宗始而锐意边功,继而荒淫无度,军国大政完全不在心上。边将就有以一人而兼统数镇,十几年不换的。李林甫又妒功嫉能,怕边将功劳大的,要入为宰相,就奏用胡人为元帅,于是安禄山就以胡人而兼范阳、平卢两镇节度使。这时候,奚、契丹渐渐强起来了(参看第三章第二节)。安禄山时时同它打仗,又暗招奚、契丹的人,补充自己的军队。于是范阳兵精,天下莫及。他有反心已久。以玄宗待他厚,一时还犹豫未发。到杨国忠做了宰相,和安禄山不对,说他一定要反的,玄宗不听。杨国忠就想激变安禄山,以“自实其言”,于是处处和安禄山作对。公元755年,安禄山就反于范阳。

这时候,内地是毫无兵备的。玄宗听得禄山反信,叫封常清(河西节度,这时候适在京师)到东京去募兵抵御他。然新招来的“白徒”,如何和百练的精兵打仗?屡战皆败,不一月,河南、河北皆陷。禄山就称帝于东京。封常清逃到潼关,和副元帅高仙芝共守。玄宗把他杀掉,代以哥舒翰。哥舒翰主坚守,杨国忠又催他出战。公元756年六月,战于灵宝(如今河南的灵宝市),大败,潼关失守。玄宗出奔四川。当杨贵妃得宠的时候,还有她的姐姐秦国夫人哩,韩国夫人哩,虢国夫人哩,都出入宫禁,骄奢淫逸得了不得,后来杨国忠也是如此。军民心上,久已怨恨得不堪了。玄宗走到马嵬驿(在如今陕西兴平市),军变了,逼着玄宗把杨国忠、杨贵妃都杀掉,然后起行。又有一班父老“遮道”,劝玄宗留太子讨贼,玄宗也听了他。太子走到灵武(如今甘肃的灵武市)即位,是为肃宗。

当哥舒翰守住潼关的时候,平原太守颜真卿,常山太守颜杲卿,都起兵讨贼,河北响应。贼将史思明,虽然把常山打破,将颜杲卿杀掉。而朔方节度使郭子仪,河东节度使李光弼,又连兵而出井陉,杀败史思明。安禄山一方面形势颇为吃紧。不意潼关破了,子仪、光弼,都撤兵西上,颜真卿也逃到行在。于是形势大变。幸而安禄山是个武人,所靠的只是兵强,此外别无大略。他手下的战将,也是毫无谋略的,既入长安,纵情于子女玉帛,并不出兵追赶,所以玄宗得以入蜀,肃宗也安然走到灵武。公元757年,安禄山又给他的儿子安庆绪杀掉。安庆绪不能驾驭诸将,将卒都不听他的命令。于是兵势骤衰。

肃宗即位之后,郭子仪以兵至行在。公元757年二月,先平河东,以为进取两京的预备。九月,以广平王俶(代宗)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并着回纥西域的兵,克复西京。旋进取东京。于是贼将皆降。贼将尹子奇屡攻睢阳,幸得张巡、许远坚守。后来虽然给子奇攻破,然而不久,东京就收复了。子奇为人所杀,江淮得以保全。

贼将里头,最骠悍的要算史思明。投降之后,唐朝仍以他为范阳节度使。李光弼使副使乌承恩图之。事泄,思明杀掉承恩,再反。这时候(公元758年),九节度之师六十万,方围安庆绪于邺,久而不克。史思明发兵来救,官军大败。李光弼的兵,在诸将中,算最整齐的,只断得河阳桥(河阳,如今河南的孟州市)。思明入邺,杀庆绪。旋发兵陷东京。公元761年,攻陷河阳及怀州(河南沁阳市),朝廷大震。幸而思明也为其子朝义所杀,贼势又衰。公元762年,肃宗崩,代宗立。史朝义差人去骗回纥,说唐天子已死,国无主;速南取其府库,金帛多着哩。回纥信了他,牟羽可汗,自己带兵南下,而走到路上,给唐朝人晓得了。赶快派蕃将仆固怀恩(铁勒仆骨部人),前去游说他,劝他反助唐朝。于是再派雍王适(德宗)做天下兵马大元帅,和回纥的兵,一同进取东京。史朝义走幽州,幽州已降,想逃奔奚、契丹,为追兵所及,自缢而死。一场大乱,总算平定。

郭子仪、李光弼,是历史上负头等声誉的人物。我说他们的兵,实在没有什么用场。这个很容易见的。进取西京的时候,官军的总数,共有十五万;回纥兵不过四千。然而为什么一定要有了回纥兵,才能收复两京?当时官军的兵力,并不薄弱,贼兵则久已腐败了;而且安禄山死了,失了统御的人;何以十几万的官军,竟不能力战取胜,一定要借助于回纥兵呢?围相州一役,没有外族兵,就以六十万的大兵,而杀得大败亏输(这时史思明的兵,只有三万)。

相持几年,毕竟又靠回纥的力,才把史朝义打平。这种军队,也就可想而知了。所以我说《唐书》上所载郭李的战绩,是全不可靠的。安史的亡,只是安史的自亡。不然,安史的一班降将,何以毫不能处置,而只好养痈遗患呢?

第二节 唐中叶后的外患

唐朝因安史之乱所致的患害有两种:一种是外国骤强,一种是藩镇遍于内地。

突厥复兴的时候,回纥度碛,南徙甘凉间,已见上篇第十四章第六节。突厥亡后,回纥怀仁可汗,又北徙据其地(树牙于都尉山,大约在如今三音诺颜境内)。怀仁的太子叶护(叶护是官名,不是人名。凡北狄的人名,有时是“名”,有时是“称号”,有时是“官名”。有时“名”、“号”、“官名”等,混杂在一起。一一分别,不胜其烦;而且有许多分别不出的,所以概不加注。特于此发其凡,读者只要不把它都认做人名就是了),助中国收复两京。原约克复西京之日,土地归唐,金帛子女归回纥。城破之日,回纥欲如约。广平王率众拜于叶护马前,请他破了东京再如约,回纥也勉强听从。代宗时候,怀仁可汗,已经死了,子移地健立,是为牟羽可汗(叶护得罪前死,所以不曾立)。听了史朝义的话,自己带兵南下,走到陕州,遇见了仆同怀恩,总算是反而助唐。然而居然责雍王不“蹈舞”,把兵马使药子昂,行军司马韦少华杖杀。唐朝这时候,只得吞声忍气,无如之何。仆同怀恩,虽然是个蕃将,对于唐朝,却的确尽忠的(参看《唐书·怀恩传》)。后来和河东节度使辛云京不协,唐朝却偏助云京,于是怀恩造反;兵败,逃入回纥。公元764年,引回纥吐蕃入寇。幸而怀恩道死。郭子仪单骑去见回纥,说和了它,与之共击吐蕃,吐蕃遁去。唐朝和回纥的国交,总算没有破裂。然而这时候,回纥骄甚,每年要贡马数千匹,都是用不得的,却要赏赐它很多的金帛。回纥人留居长安的,骄纵不法。酗酒滋事,无所不为。犯了法,给官抓去;便聚众劫取,官也无如之何。后来牟羽可汗,又要入寇,宰相顿莫贺谏,不听。就弑之而自立,是为合骨咄禄毗伽可汗。德宗在陕州,是吃过回纥的亏的。即位之后,心中还有些不忿。然而这时候,中国的国力,实在不够。宰相李泌,再三婉劝,于是与回纥言和。回纥从肃代以后,和中国交通频繁,多得中国的赏赐,渐渐地“儒染华风”,流于文弱了。文宗时,年荒疫作,为黠戛斯所攻(就是铁勒十五部里的结骨。《唐书》称“其人皆长大,赤发,皙面,绿瞳”。则本来是白种。后来和铁勒相混,所以又说“其种杂丁令”。“其文字语言,与回鹘同。”其地在青山,青山在剑河之西。剑河就是谦河,见前篇第十三章第四节),可汗驭特勒被杀。余众走天德(军名,在乌拉特旗境)振武间,盗畜牧,为唐军所破。残部五千,仰食于奚,仍为黠戛斯所虏。于是漠南北无复回纥。而其余众走西域的,蔚为其地一大族,遂成现在回族分布的形势(参看第八章第一节)。

吐蕃却比回纥强,所以唐朝受吐蕃的害,也比回纥为烈。安史乱时,诸将皆撤兵入援。于是吐蕃乘势尽陷河西陇右之地。公元763年,吐蕃入寇,至便桥(在如今陕西成阳市境)。代宗奔陕州。吐蕃入长安,立广武王承弘为帝。旋以郭子仪多张疑兵以胁之,乃弃城而去。德宗初立,和吐蕃讲和,约以泾陇诸州为界。朱泚反时,吐蕃允助兵讨贼;约事定,畀以泾灵等四州。旋吐蕃军中疫作,不战而退。事平之后,却又邀赏,德宗只略酬以金帛。吐蕃缺望,又举兵为寇。兵锋直逼畿辅,诸将竟“不能得一俘”。穆宗时,其赞普达磨,“嗜酒好猎,凶愎少恩”,吐蕃国势渐衰。武宗时,赞普死,无子,妃氏的兄子嗣立。只三岁,氏共治其国。别将论恐热不服,作乱。吐蕃的鄯州节度使尚婢婢,又不服论恐热,举地来降。公元849年,宣宗就恢复河湟之地。明年,沙州首领张义潮等复以河西之地来归。于是唐朝复有河西陇右之地。然河湟一带,吐蕃人杂居的不少。河西也荒芜已甚。到唐朝末年,声教隔绝。河西就复为回鹘所据。陇右也入于蕃族之手。直到宋熙宁中才恢复。这是后话,且待以后再讲。还有国不甚大,而为害却很深的,便是南诏。南诏,《唐书》说它是哀牢夷之后,其实不然。哀牢夷,在如今云南保山一带。后汉明帝时,始开其地为永昌郡。《后汉书》说它“种人皆刻画其身,象龙文”,又说它“穿鼻儋耳”,这明是马来人种(古代所谓粤族)。南诏则系出乌蛮。乌蛮是和白蛮分别之称,亦谓之两爨(以南北朝时,中国有爨氏王其中。故乌蛮为东爨,白蛮为西爨)。其众在金沙江大渡河流域,就是现在的猓猡(古代的濮族,参看第一篇第六章第五和第六节,第二篇第四章第四节)。唐时,其众分为六诏(蛮语谓王曰诏。蒙雋诏,在如今四川西昌市。越析诏,亦称磨些诏,在如今云南丽江市。浪穹诏,在如今云南洱源县。邆诏,在如今云南邓川县。施浪诏,在洱源县之东。蒙舍诏,在如今云南巍山彝族回族自治县、南涧彝族自治县全境。蒙舍诏地居最南,故亦称南诏)。玄宗时,南诏的酋长波逻,才合六诏为一,徙治太和城(如今云南的太和县)。玄宗封为云南王。天宝间,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失政。南诏酋长罗凤(波逻的儿子),北臣吐蕃。仲通讨之,大败。杨国忠调山东兵十万讨之,又大败。于是南诏北陷州(西昌市),兵锋及清溪关(如今在四川的汉源县),西川大受其害。然而南诏从归服吐蕃之后,赋敛甚重;吐蕃每入寇,常用其兵做先锋;又夺其险要之地,筑城置戍。南诏深以为苦。当州陷时,西泸令郑回,为罗凤所获,叫他做孙儿子异牟寻的师傅。德宗时,罗凤死,异牟寻嗣位,以郑回为相。郑回劝他归唐。西川节度使韦皋,也遣使招他。于是异牟寻再归唐朝,和唐朝合力,击破吐蕃。公元802年,西川之患始解。文宗时,异牟寻的孙子劝利在位,又举兵为寇。攻成都,入其郛。劝利死后,子酋龙立。懿宗时,称帝,国号大礼。屡攻岭南,又陷安南都护府(在如今越南的东京)。唐朝用高骈做安南都护,打败它。南诏又改攻四川,唐朝又把高骈调到四川,把它打破,南诏才不敢为寇。酋龙死后,南诏也衰,和唐朝就无甚交涉了。

西突厥别部,唤做处月,西突厥亡后,依北庭都护府以居。其地在金娑山之阳,蒲类海(如今新疆的巴里坤湖)之阴,有大碛曰沙陀,因号为沙陀突厥。河西既陷,安西北庭,朝贡路绝。肃代后,常假道于回纥。回纥因之,求助无厌。沙陀深以为苦,于是密引吐蕃陷北庭。吐蕃徙沙陀于甘州。久之,回纥取凉州,吐蕃疑心沙陀和回纥交通,要徙其众于河外(黄河之南)。沙陀大惧。公元801年,其酋长“朱邪”尽忠(朱邪二字,就是“处月”的异译)和其子执宜,悉众三万落归唐。吐蕃追之,且战且走。尽忠战死。执宜以余众款灵州塞。节度使范希朝以闻。诏处其众于盐州,置阴山都督府,以执宜为兵马使。其后希朝移镇河东,执宜举部随往。希朝更处其众于神武川北的黄瓜堆(在如今山西山阴县北),简其精锐,以为沙陀军。懿宗以后,屡次用它征讨,就做了沙陀入据中原的根本了。

第三节 肃代到穆宗时候的藩镇

安史败后,其所署置的诸将皆来降。唐朝用姑息政策,仍旧把原有的地方,给他做节度使。于是:

薛嵩据相卫(军名昭义,治相州,如今河南的安阳县。薛嵩死后,弟萼立,为田承嗣所并)。

李宝臣据恒赵(军名成德,治恒州,如今河北正定县)。

田承嗣据魏博(军名天雄,治魏州,如今河北清丰县)。

李怀仙据范阳(军名卢龙。怀仙为兵马使宋希彩所杀,希彩又给手下人杀掉。推朱泚为节度。朱泚入朝,以弟滔知留后)。

李正己据淄青(军名平益,治青州,如今山东的青州市)。

各缮甲兵,擅赋税,相约以土地传子孙。而:

山南东道梁崇义(治襄州,如今湖北的襄阳市),

淮西李希烈(治蔡州,如今河南的汝南县),也和他们互通声气。

肃代两世,是专取姑息政策的。德宗立,颇思振作。公元681年,李宝臣死,子维岳请袭,不许。维岳就和田承嗣的侄儿子悦,及李正己,连兵拒命。梁崇义也趁势造反。德宗派河东节度使马燧,神策兵马使李晟,打破田悦。李希烈讨平梁崇义。幽州朱滔,也发兵助官军,攻破李维岳。维岳之将王武俊,杀维岳以降。事已指日可定了,而朱滔王武俊怨赏薄,反助田悦,李希烈也反于淮西,于是弄得兵连祸结。公元783年,发泾原军(治泾州,如今甘肃的泾川县)讨李希烈。打从京城过,兵士心上,以为必有厚赏,谁知一点没有,而且吃局又坏,军士大怒,作乱。德宗出奔奉天(如今陕西的乾县)。乱军奉朱泚为主,进攻奉天。幸得浑瑊力战,河中节度(治蒲州,如今山西的永济市)李怀光,也举兵入援,朱泚方才解围。德宗所用的宰相卢杞,是奸邪的。舆论都不以为然。怀光既解奉天之围,就奏参卢杞的罪恶。德宗不得已,把卢杞贬斥,然而心实不以为然。怀光一想,这件事做得冒昧了。就也索性造反,和朱泚合兵。德宗不得已,再逃到梁州(如今陕西的南郑县)。这时候,真是势穷力尽了。于是用陆贽的计策,“下诏罪己”。赦了李希烈、田悦、朱滔、李纳(李正己的儿子)、王武俊,专讨朱泚。总算把长安收复,河中也打平,然而山东的事情,就到底虎头蛇尾了。

德宗从奉天还京后,一味信任宦官,注意聚敛,山东的事情,自然无心再管。传了个顺宗,只做了一年皇帝,就传位于宪宗(参看第四节)。宪宗即位后,倒居然暂时振作。先是田承嗣死后,传位于侄儿子田悦。承嗣的儿子田绪,杀而代之。传位于兄弟季安。季安死后,儿子怀谏幼弱,军中推裨将田季兴为主,请命于朝。宪宗的宰相李绛,劝宪宗因而授之,而且厚赐其军。军士都欢欣鼓舞,于是魏、博一镇,归心朝廷。而淮西吴元济(李希烈虽蒙朝廷赦罪,旋为其手下的将陈仙奇所杀。希烈的爱将吴少诚,又杀掉陈仙奇,替希烈报仇,朝廷弗能讨。少诚死后,牙将吴少阳,杀掉他的儿子而自立。传子元济,不但不奉朝令,还要出兵寇掠),最为悖逆。平卢李师道(李纳传子师古,师古传弟师道)、成德王承宗(王武俊传子士真,士真传子承宗),都和他互相勾结。宪宗发兵讨吴元济,淮西兵既精,而境内又处处筑有栅垒,难攻易守。从公元864年用兵,到公元877年,还不能克。李师道屡次代元济请赦,宪宗不许。师道就派奸细,焚毁河阴转运院军储,刺杀宰相武元衡,又刺伤裴度的头。裴度仍坚主用兵,而且请自往督师。这一年十月里,唐邓节度使李愬,用降将的计策,乘雪夜袭入蒲州。执吴元济,送到京师,杀掉。明年,发诸道兵讨平李师道。卢龙节度使刘总,本以弑父自立(朱滔死,军中推刘怦为留后。传子济,济子总,弑而代之),心常不安。及是就弃官为僧。王承宗死后,他的兄弟承元,也束身归朝,肃代以后的藩镇,到此居然削平了。

然而公元820年,宪宗就死了。穆宗立,恣意声色,不问政事。宰相萧俛段文昌,又以为天下已平,不复措意于三镇。于是朱滔的孙子朱克融,乘机再据卢龙。成德将王庭凑,魏博将史宪诚,亦各据镇以叛。朝廷发兵攻讨,多观望不进,粮饷又匮乏,就不得已罢兵。于是再失河北,“迄于唐亡,不能复取”。河北三镇的平定,倒没有满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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