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长君听后脸色忽暗忽明地交替地变了几回,估计他在权衡利弊,像他这种人这时候最在乎的就是他的命了,所以将我从一些老书上看到的怪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让他在心理上产生畏惧感,最好让他放弃开掘“御龙诡墓”的想法,该去哪享福就去哪享福。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还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反自然的东西,即便是真有蝎子在里面,也早就变成干壳了。”依捷琳走到我身后,也拿了一把铲子,她不顾她叔叔卢旺斯
的劝阻,奋力地将毒沙往下挖。
依捷琳没挖多久,毒沙墙就像是决了堤的洪水,哗哗地墓室中淌了出来。这一变故来的太突然,依捷琳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眼看着就要被毒沙淹没双脚。这种毒沙能够在瞬间将五步蛇腐化掉,若是真的淹没了她的双脚,就得截肢才能保命了。
我当时来不及细想,将铲子往毒沙墙的破口中一插,暂时缓了一下毒沙下淌的速度,而后双手把依捷琳的脚踝一抱,用力往后一翻,她一个踉跄倒了出去。我以背着地,不可避免地沾了一身的毒沙,也忙站起来脱去外套。
令我意外的是我的外套没有任何的损伤,毒沙也不会附着在上面,用力一抖便掉的干干净净。
毒沙墙有如一个巨大的鸡蛋,外面的“蛋壳”被打破之后,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地流了出来。
流出来的毒沙不再是暗红色的颗粒状,而是一种粉状的黑色细粒。这种黑粉细粒的数量大的惊人,足足地占据了一个墓室,我们只能够往后退了一隔。
卢旺斯拉着依捷琳躲在了最后面,不住地说:“干完这次我真的不干了,迟早我会被古墓里的机关搞死的,回去我就提交辞职申请。”
他的脸色一直都阴沉的可怕,直到黑粉细沙不再往外冒的时候才缓和了一点。不过等情况一稳定之后,他就挤到了最前面。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还有白色的小珠子?“那些白白的东西是蝴蝶的翅膀吗?”
大家暂时都忘记了敌对之势,头并着头看着地上的黑粉,你一言我一句地议论着。
我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黑粉细沙的空当将大金环的绳索解开了,这真是我们逃跑的好机会,可我转念一想,这几间墓室里虽然看不到把守的人,外面就难说了。卢旺斯是一个老江湖,很可能在外面安排了人员。我跟大金环就这样出去不是等于白白送命吗?况且一时半刻在这里也不会有危险。
其实我听到他们的惊嘘声也是心里发痒,索性找到一个空隙将脑袋也挤了进去。
只见黑面粉般的细沙上果然裹藏着黄豆大小的白颗粒,这些白颗粒并不是规则的球型,中间有一个小凹点,倒像是一个倒扣的钵。
我们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邹长君看完后脸色大变,他想要拿一颗白颗粒来看,可手伸到一半却猛然想到这些东西是剧毒之物,便像触电般地缩了回来。
我们一齐将看向邹长君,想听听他的想法,过了半晌,他才缓缓地说道:“这是千年蛊蚕的蚕卵。”
“千年蛊蚕?”我们还是一头雾水。
邹长君说:“我也只在一本古书上看过关于‘千年蛊蚕’的记载,传说这是古代巫师用来制毒的玄冰古蚕,被施蛊之后可以在毒物内存活上千年。”
侯俊鹏问道:“老师,至今为止也没有发现能够存活上千年的生物,再怎么说这个蛊蚕也是一个有机体吧。”
邹长君想了一会儿,说道:“一个人顶多活一百岁,自人类出现以来也有上百万年了,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类呢?”
侯俊鹏一拍脑袋,喜道:“我明白了,一只蛊蚕虽然活不久,可是蚕会变成蛹,蛹化成蛾,蛾产下卵。在一定的条件下卵有可以孵化成蚕。这个周而复始的过程令蛊蚕可以延续上千年。”
邹长君赞许地点点头,喃喃地说:“很明显现在的蛊蚕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个周期循环之后又变成了卵,可是让它们孵化的条件到底是什么呢?”
众人又陷入一阵笑声的议论当中,我再次将目光落到这些蚕卵上,这一看将我吓了一跳,只见那些白色蚕卵正在慢慢地变暗,最后变得像墨染地一般黑,不多时,就看见一条条毛茸茸的铁丝粗细的虫子从蚕卵中爬了出来。
瞬间我的眼前变成了一片蠕动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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