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向来稳重,虽然是以商人起家,但却是以陶朱公和吕不韦为榜样,能以不到三十的年龄,打下东海糜氏的名头,可见其才能的不凡!
见糜芳毛毛躁躁的样子,糜竺当即眉头皱成了缝儿,轻斥道:“慌什么?就算曹操来了,治理徐州,也得仰仗我糜竺!”
糜竺不慌。
流水的州牧,铁打的世家。
东海糜氏,富可敌国。
即便是曹操,也得对糜氏谦让三分。
这是糜竺的自信!
即便徐州被曹操攻陷,糜氏顶多是多损失一些钱粮罢了。
该是徐州别驾,还是徐州别驾!
换个曹操的人担任州牧,也是一样的效果。
见糜竺如此自信。
糜芳当即也稳定了心来。
对于这个一向沉稳的大哥,糜芳是很敬佩的!
糜氏三兄妹,父母早逝,糜氏的事,向来都是糜竺在负责。
都说长兄如父。
糜竺在糜芳眼中,既是兄长,也形同父亲!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糜芳语气放缓:“大哥,陶谦让州牧给秦牧,想必是将秦牧当替死鬼了,若曹操来了,我们是直接投降吗?”
糜竺目光深邃,冷笑一声:“你当那秦牧,真的不知道陶谦的算计?刚一上任,就将曹嵩被杀的消息放了出来,徐州官吏将校,逃的逃,称疾的称疾。”
“秦牧敢如此施政,必然有所依仗!”
“想必陶谦也是看出了秦牧的依仗,所以才敢将徐州让给秦牧!”
“否则,即便陶谦逃到了丹阳郡,那曹操,就不敢去打丹阳郡了吗?”
糜芳吃了一惊,那不灵光的脑袋,忽然多了几分智慧:“兄长,你的意思,是曹操很可能,攻不破徐州?”
糜竺微微点头,目光变得柔和。
这个弟弟,倒也不算太蠢!
良久。
糜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揣测道:“这秦牧,很可能是袁绍派来的!”
“袁绍?这怎么可能?”糜芳目光有些惊愕。
“没什么不可能的!”
糜竺的想法和猜测,跟陶谦一般无二:“袁绍虽然在跟公孙瓒争夺幽州和青州,但也不会坐视徐州被曹操取得,但袁绍又抽不开身,只能派遣一个得力的干将,来徐州协防!”
“否则,这秦牧为何会在这种时候,捐一个徐州都尉的官?”
“专程来徐州送死的吗?”
“虽然我不知道秦牧跟陶谦,是如何达成的协议!”
“但陶谦敢如此自信的去丹阳郡,必然是认为,曹操破不了徐州!”
“也唯有这个可能,才能解释当前徐州发生的一切!”
陶谦和糜竺的想法。
都是正常的想法。
毕竟。
谁也不会猜到,秦牧竟然会是游荡在棋盘之外的一个执棋人!
但这个不该存在的执棋人,以身入局,这群雄的局势,就已经发生了改变了!
糜芳斟酌语句:“大哥,那我们到底是帮袁绍,还是帮曹操?”
糜竺嘴角一弯,仿佛一切尽在掌控:“帮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先来找我们!”
“谁先来找我们?”糜芳有些懵,听不懂糜竺的哑谜。
就在此时。
门房来报:“家主,秦使君来了!”
糜芳猛地起身:“秦牧?他来干什么?”
糜竺暗暗一叹气,这个弟弟啊,还是这么笨!
“二弟,你去陪小妹说话,秦使君未离开之前,不要出来!”
糜竺担心糜芳留在此地坏事儿,索性让糜芳去看住好奇心重的小妹糜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