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庭院之中,不见满园花花草草,只见一片秋黄的玉米杆子竖立着。
每一根玉米杆子上都挂着一个金黄的棒槌,头顶还留有老爷爷一般的红缨。
老人正在其中大杀四方,笑容满面。一个接一个的棒槌被老人摘下,递给中年男子。
“来福,你看这个大,这是咱这么多年种得最大的金果果。哈哈哈~”
“老爷,这是来福今生见过最大的玉米棒子,怕是整个南阳大陆的人都没有见过如此大的棒子吧!”
“来福今天能在老爷这里瞧见,是来福的福分。”
苏扶风内心明了,知道来福多有些溜须拍马之意。然,苏扶风最近心情极佳,来福的话,让他心里更添几分喜色。
一天适当的劳作过后,苏扶风回到书房,坐在太师椅上。
这时来福站在书房门口,苏扶风一双眼睛矍铄。看了一眼门口的来福,点了一下头,来福躬身迈步走了进来。
“老爷,信已经到了潘王手上了。”
“据影子传回,潘王看后神情激动,喊出了一声,老师。”
苏扶风听完,虎目紧闭了起来。来福抬头看了一眼苏扶风,不再言语。来到苏扶风身后,开始帮苏扶风揉肩,舒缓这一天的疲惫劳累。
苏扶风陷入了回忆之中,思绪再次拉回四十年前。
他带领大军杀向北漠,梦回吹角连营。
当时他指挥着百万铁骑,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一幕幕回荡在苏扶风的脑海之中,当时他从北漠叛军手中救下一娃,这娃心思单纯,有意思极了。
那时苏扶风虽有白发,然身子健壮,孔武有力。坐在车辇之上挥斥方遒,在他旁边还有一个黄口小儿,抱成一团,瑟瑟发抖。让人一看,心生怜悯之意。
“娃,是不是害怕。”苏扶风声音冰冷,目光和蔼。
孩童听到声响,把头露出,看着苏扶风,眼神迷茫无助,眼睛水止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老爷爷,我~我怕,俺想去找老黄牛。”
“老爷爷你能带~带俺去吗?”
孩童怯弱的问道,小手抓住两边小腿肉。
“哈哈哈,你是咱见过最勇敢的娃,等咱处理完事情,咱带你去找老黄牛。”
“爷爷真的吗?那俺让老黄牛给你骑。”
“老黄牛脾气不好,爷爷俺能让它给你骑。”
从此以后,北漠征战,苏扶风耳边多了一个絮絮叨叨不停的放牛娃。陪伴着苏扶风在北漠征途三年的光阴,放牛娃在不断的成长,面对战争不再怯弱胆小。
“老师,到底什么是战争的定义啊。”
“战争是使用暴力手段对秩序的破坏与维护、崩溃与重建。”
“老师,为什么会有战争。”
“因为守护,欲望,生存,反抗。”
“老师,俺懂了。”
·····
北漠边界处,一老一少相对而立,苏扶风手中拿着一张泛黄的纸,大风刮起,吹得四周砂砾随风而起。
“哭什么哭,咱要离开了,今天大好的兴致,都被你扫没了。”苏扶风故作生气,道。
“老师,俺不哭,是风太大了,迷了眼。”
放牛娃眼眶打转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知道苏扶风最不喜男人啼啼哭哭的,哭啼只会证明这个男人无能。
“咱要走了,最后给你在上一课。”
说着,苏扶风拿出手中泛黄的纸,递给了放牛娃。放牛娃踮着脚尖接过,看着纸上一点,一圆圈极力思考着。
苏扶风背着手,看着放牛娃低头沉思,不断的在原地打着转儿。时而疑惑,时而顿悟,清澈的眼眸一眨一眨的。
时间悄然划过,一炷香短暂逝去。放牛娃绞尽脑汁也没有看明白,纸上一个大圆圈,圆圈里面一点。
“老师,弟子愚钝,未能得其真意。”
小脸上带着几分尴尬,几分困惑,几分求知欲。
苏扶风眼神深邃,抬头看着北漠的天,周身气势若有若无,发出一声沉重的鼻息。
“不是你愚钝,是咱给你看的东西,超出了你的认知。”
“咱就随便给你讲讲吧!你以后慢慢去理解。”
“这个圆圈,你把他想象为一口深井,这个点,你把它当做青蛙。”
“你觉得青蛙在这口深井之中看的天空广阔,还是在深井外面看到的天空广阔。”
放牛娃不见思索的回道。
“老师,外面看到的天空更加广阔。”
“以后做人做事,切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能做那深井青蛙,目光短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