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处,整个太学馆登时便沸腾了起来。
莽白手中尚且握有万余蛮兵。
城外虽然有明军策应,但终究不过寥寥千余人,此一去必是十死无生。
“夫子!平日里我功课最差,我不配当种子,让我去吧!”
“你能有多差?再差能有我差吗?夫子,让我去吧!”
“你们家世深厚,吾寒门出身,无牵无挂,此去必须有吾!”
“……”
太学馆中群情激奋,夫子开口欲语而泪先流。
“嚷什么嚷!先生还活着,焉有让学生冲锋陷阵之理?老夫枉活六十有二,老夫先去,你们必须至少留下五人,为圣教留下种子!你们先行决定留下谁!”
说罢,夫子当即便朝着庭院外面走去。
太学之中的几名先生,分别将自己的学生都留在了太学之中。
悄然出现在了王城街头。
而在太学馆的门口,夫子将整个书院之中最大的一把铜锁,锁在了院门。
望着眼前的院门,夫子哽咽道。
“先生还没老,此事无须汝等多虑……你们都是先生最好的学生。”
处理完了这些事后,夫子当即便布置下去。
“汝等各去城中大族,务必劝说其配合我等,策应天朝大军。”
“我等唯夫子马首是瞻!”
“夫子欲何往?”
“老夫,要去会会这乱臣贼子!”
儒冠之下饶是头发花白,身形佝偻亦挡不住夫子心中一腔热血。
“好!夫子若死于乱臣之手,我等绝不独活!”
“仗节死义,就在今日!”
“……”
片刻之后,太学之中所有先生便踏上了前往城中大族的路,在所有先生离开之后。
书院大门之上的铜锁“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书院的锁,永远只能关住想被关住的书生。
太学的大门再次徐徐打开。
在门后。
千余名书生齐刷刷的跪倒在地,声泪俱下齐声高呼。
“今日吾等有违师命,实属不孝,然家国兴废,只在今朝,吾等叩谢师恩!”
“吾等叩谢师恩!”
“……”
三拜礼毕,所有书生纷纷起地。
“诸位先行回家,说服亲族,一个时辰之后,我等城中举事,国之不存我等焉能苟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