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佩蒂,你会被他杀掉的。”朵朵强忍着不适想要唤回佩蒂的理智。
“不,不会的,主人是爱我的。”佩蒂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他给我食物,帮我梳头,他对我跟对你们不一样。你们才会被杀掉!”
“等我们死后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到时就轮到你了。”
“你胡说!不可能!我跟你们不一样!”佩蒂愤怒的瞪大眼叫道。朵朵明白,巨大的心理压力让佩蒂崩溃,不得不编出一个理由说服自己,这让她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自己根本无法唤醒她,即便是专业的心理治疗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填补她的阴影。
摇晃的车终于停了下来,佩蒂把朵朵扯进一个破败的教堂,周围乱石丛生,华丽的柱子还残留着一丝昔日的辉煌,穹顶上彩色的圣母怀抱圣子,众神围观。
而教堂中央的大理石地面上摆放着五根蜡烛,金色的倒五芒星已经画好。朵朵看着安希尔把昏迷的女孩一一摆到五芒星的角上,面前的圣母像低眉垂目,似是无限悲悯,这场景真是说不出的讽刺。
塞姆拉啊塞姆拉,现在只能靠你了,朵朵不住的呼唤着塞姆拉的名字。
安希尔摆好了祭坛,拍了拍佩蒂的头,示意佩蒂站过去。佩蒂一脸不可置信。
“为什么主人?我不乖吗?”
安希尔已经懒得跟她伪装了,“你的作用到此为止了。”
粗长的针管扎进佩蒂的脖子,佩蒂软软的倒下去。眼看着安希尔拿出刀子,打算划破佩蒂的手腕,朵朵忍不住喊出声。
“等等,安希尔,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起码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安希尔闻言停下手头的动作。
“美貌,我要永不消逝的美貌。我要成为这世上最美的人。”他的面孔在烛光下扭曲怪异。朵朵无法理解。
“你现在已经很美了,为什么不满足。”
“不够!不够!你懂什么,你知道这张脸以前是什么样子吗?所有人都讨厌我,所有人都叫我丑怪!甚至我的母亲,生下我就把我丢在了孤儿院!
你知道孤儿院什么样吗?修女和神父都是披着羊皮的狼,她们只喜欢漂亮的小孩,像我这样的,吃不饱穿不暖,甚至神父的狗都过得比我好,我发誓我要报复。终于有一天,我在打扫书房的时候找到了那本书。
只要一条命,他就给我我想要的东西!”
安希尔说着话,脸部越发扭曲起来,隐隐约约仿佛脸皮下有什么破土而出。“我杀了那个每次都让我滚开的修女,我把她推进了那个深坑里,我把她献祭给了魔鬼!然后奇迹就发生了!”|
安希尔转过脸来,他的脸上白皙的姣好面容已经消失不见,朵朵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树根一样的突起盘根错节的占据了大半部分面部,眼睛被挤得又小又窄。
看到朵朵的表情,安希尔惊恐的摸向自己的脸,“不要收走我的美貌!我把她们带来了!你答应过我的!”他慌慌张张的割开佩蒂的手腕。然后是玛莎,红色的血缓缓流出,顺着倒五芒星的痕迹汇聚在一起。
夜空中月亮蒙上一层黑雾。
安希尔没注意到,一阵奇怪的风吹的烛火摇摇欲灭。该朵朵了,他拉起朵朵捆住的手腕,就要割下去。
“你不应该动我的人。”
冷冷的声音划破空气,朵朵看向门口黑色翅膀的巨大影子,鼻子一酸,几乎要哭出来了。
是塞姆拉,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