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你这是?”
房玄龄一脸的嫌弃,杜如晦也是满脸疑惑。
魏征这是偷谁家婆娘被赶出来了吗?怎么这么狼狈?
“老杜!老房!明日一早,我定要冒死进谏,太子实在太过混账……”
“魏征!”
房玄龄脸色剧变,连忙上前一把捂住魏征的嘴。
“辱骂太子殿下?你找死不成?”
“咳咳!魏征,你要找死,可切莫害了我和房兄啊!”
杜如晦捂着胸口,呼吸有些粗重。
“唔~唔~”
魏征的嘴被房玄龄死死扣住,所以只能涨红了脸发出呜呜的声音。
过了好半天,杜如晦才开口虚弱道。
“房兄,松开手吧!再捂下去,魏征就被你捂死了!”
房玄龄低头一看,果然魏征的一张脸已经成了紫色。
连忙松开手。
魏征瘫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书房内三人沉默片刻。
逐渐恢复过来的魏征打破寂静道。
“无论如何,我明日都要冒死进谏,不然我大唐江山社稷危矣!”
房玄龄和杜如晦对视一眼,他们俩被后世称为房谋杜断,是李世民绝对的左膀右臂。
作为智囊,行事必然不会像魏征这么莽撞。
弹劾太子,这可是动摇国家根基的大事,必须要三思而后行。
虽然近一两年来,太子风评的确很是不好。
但再不好,那也是李世民的亲儿子,还是嫡长子。
所谓伴君如伴虎,平日与虎为谋也就罢了。
但现在魏征却是要这尊猛虎食其长子。
魏征若不是蠢,就是真正的心系大唐了。
“魏兄,殿下风评是有些不好,只要私下禀明陛下,多加教导即可,不必弄得满朝文武沸沸扬扬。”
杜如晦语气有些绵软。
“魏兄,杜兄所言极是,殿下乃一国储君,德行不端自然让圣上私下教导就行,何必弄得满城风雨。”
房玄龄看着魏征,他知道这是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在朝堂上怼皇上也是家常便饭,时常弄得李世民在群臣面前下不来台。
但他们都知道,李世民也无可奈何。
当初是他亲自把魏征请出山的,现在若是动了魏征。
那这天下才子人人自危,谁还敢入朝为官。
但说实话,他们俩对魏征虽然有些成见,却也不深。
反而他们觉得正是有魏征这种铁头娃,李世民才能在不少事情上保持理智。
“我也不想将事情闹大,但我和群臣已经弹劾了数十本,陛下却是没有丝毫的动静。”
“听说今日陛下去了太子府,但连太子的面都没见着就回了甘露殿,更别说教导太子了。”
“我已在太子府外蹲守数日,每日天色一暗,太子府便歌舞升平,酒肉香气飘散方圆数里地。”
“更何况太子年初曾在长安城外的大龙山圈地数百顷,还有重兵把守,俨然一副占山为王的土匪行迹,我欲要差人探查,也是泥牛入海,支出去的探子全都销声匿迹,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
魏征握拳砸在桌面上。
桌上茶杯立刻东倒西歪。
“一国储君,这般德行,怎能让我大唐昌盛?”
房玄龄和杜如晦脸色一变。
“太子当真在城外圈地了?”
他们俩也听到了些坊间传闻,但他们都知道。
在如今的大唐,私自圈地就尤如造反,太子身为一国储君,怎会知法犯法。
太子殿下不会蠢到这种地步吧?
更何况他圈那些地用来干什么?
他要种地?他会吗?
他要养兵?如今陛下声望如日中天,不会真有人蠢到要造反吧?
“哼!何止圈地,他还放火焚烧庄稼,命人伐木毁林!”
魏征气的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