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1)

我在私立时并未认真读书,这是我最愧对于他的了,虽然考上了大学,但也只是所最低本科院校,上大学后我想尽办法赚钱,奖学金我是没戏了,但开小卖部,兼职帮各寝室打扫卫生取外卖,一年下来我攒的钱已经足够日常生活的了。我也是用这种办法,才缓解了我心理上对于父亲的愧疚。我没见过我母亲的模样,父亲说母亲死了,但不愿让我去祭奠她,我知道他们应是离婚了,至于缘由我不会去想,更不敢去想,只希望我的母亲是我所希冀的那种人就好。

雨伞快发完了,我所想的没错,的确有很多人因为没带伞而在雨中狂奔,我的出现对于他们或许是种不小的幸运,直到我带的最后一把伞递出,我看见深巷里渐渐走出一个身影,不禁令我汗毛竖起,父亲更是封建迷信,非说是“女鬼临门”,这下我更害怕了。

于是我们父子俩扭头狂奔,跑的时候我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这才发觉那个身影原来是一个女人,她像是在求救,老爹封建的要死,告诉我是女鬼骗人,叫我快跑,不要相信她,但我其实骨子里是无神论者,我选择停下脚步。看向女人时,那个身影像似在扭曲,翻转。怯懦使我不敢走上去,直到她跌倒在地上,雨水噼里啪啦的砸得凶猛!我最终还是跑了过去。

当父亲停下步伐时,我已经来到了女人的身边。看模样她得有小四十岁了,她在地上疼的翻来覆去,一时间我不知该怎么办了,忽然听见一个厚实的声音从我后方传来,喊道:怎么样?父亲跑过来查看。

妹子!妹子!父亲声声唤她,见她脸上雨水混杂。看着她苍白的脸,我断定汗水一定混杂在雨水里,一同从她脸上被新的雨水冲刷掉。父亲一忙安抚她,一忙喊来街上行驶的出租车,只可惜这鬼天气路上很少出现出租车。我看她疼的快断了气,想起打时,才发现我与父亲都没带手机,于是父亲便凑到那女人身边说:大妹子,你先别着急,我得拿你手机打,我俩没带手机。

女人疼的来回翻身,手紧紧抠着父亲的胳膊,父亲猜测她应该是阑尾炎犯了,奈何父亲伸手掏她的上衣兜里,并找到没有手机,于是他便去翻她的裤兜。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了下来,下来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厉声呵斥道:“你们俩王蛋干啥呢!他冲过来一脚将我父亲蹬到一边,栽了个跟斗。正要与我动手时,才听见女人强忍着疼痛说:送我去医院!快!

“这啥情况?”他一脸懵逼地说。

我看着女人痛苦的模样也顾不得其他得了,只是喊着让男人快点带她上医院!

“回头再给你解释。”好在男人明事理,二话不说背起女人,载进轿车,喊上我与父亲急速飙到了医院。

将女人送进去医院后,医生迅速接手,整个过程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安定下来后,我将事情完整地复述给了男人,他听后连连点头,随即弯腰向父亲道歉。

我父亲为人平和,人家做的不对时,常常也只是会背地里感慨一句:人啊!老天爷啊!之类的。

这男人做的没错,换做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遇到疑似猥亵女子的事儿都会出手的,他并未责怪男人,只是笑着拍了一把男人的脑袋,打趣道:“老弟你属铁拐李的吧,脚法挺硬!

我不知道做好事,是不是真的会有好报,但命运无常、造化弄人倒是真的,这个男人笑着给我俩赔礼道歉,说:我叫田大峰,是辽宁紫荆大学的老师。我顿时止住了呼吸,一口气儿没上来差点噎死在那儿。

学校分文院理院,我是文院学生,我并不认识他,包括之前那个方小洛。估摸着应该都是理院的,毕竟理院人不多,女生更少。这田大峰我难以确认,但方小洛再三合计,应该不是理院的,不认识他们也只能怪我大一这年光顾着赚钱了,女生寝室我没法去,男生寝室可是让我玩明白了!虽然我没混学生会,但我认识的人可要比学生会多得多。我这小卖部薄利多销,“民以食为天”,还是占主导的。

父亲不管那些,笑呵呵地将我的紫荆学校学生的身份讲给了他,这下倒是把这五大三粗的男人逗得合不拢嘴,直说:”好,好啊!咱学校就该都是这样的学生那才好呢!”又问:你是文院还是理院?

理。我迅速回答。

学理挺好,就业方便。说完他的便电话响了,见他接起电话,我与父亲自觉地站到一旁,很快他挂掉电话像似发生了什么急事儿留下电话号火急火燎的走了,临走时还不忘问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李贤良,”我回答说。

田大峰点点头说:“好,等开学我一定要在学校把你的事儿提出来重重表扬!”

听他说要表扬我,我便立马改口说:老师,其实我是学文的,经历了这么大的一个事情,头脑有些混乱。

他愣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随即离开了,临走时,嘴里还嘟囔着:这个方小洛!节目不好好排练,一天天瞎搞。

他走后父亲可是高兴坏了,连连夸赞我有出息,不光热心肠,脑袋瓜儿也灵光!

我倒没多高兴,在学校时我做事低调小心就是担心太惹眼,不好赚钱,说了对我未必有好处。不过我倒是可以确认那个叫方小洛的姑娘并没有骗我,只是她好像并不知道我也是紫荆大学的,开学后我还是小心点吧。虽说她长得漂亮,但我并不想与她有什么瓜葛,人家不会看上我这种人,躲远点至少我可以避免日后成为单相思的舔狗。

走廊的护士悄然路过,或许是嫌我俩声音过大,便又折了回来,走到我俩身边时,刻意地咳了咳。父亲全然没发觉,我示意他小点声,里面还在做手术呢。他这才反应过来,情绪立马变得焦急,直说:“唉!里面那个大妹子,人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我紧随他的思绪,想着想着一阵焦虑感再次涌了上来。

过了一晚,医生推门出来寻找病人家属,我上前与他讲明了事情的原委,医生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对我们说:“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马上会给她转到病房,静待看护一阵,你俩跟着挪床吧。

走近病房后,父亲与护工合力将女人抬到床上,她已经醒了,但麻药还未过劲儿。我点了两份外卖,我吃的正香,父亲没什么胃口,但还是习惯地全吃干净了,渐渐的,女人恢复了意识。

女人说自己叫陈玲,本来下班回来打算出去买点东西,结果阑尾炎突然犯了,说完便一个劲儿的感谢我俩,说的感激涕零的,不知道的,以为她要背陈情表了。

作别了陈玲,我与父亲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临走时,她还留了父亲的电话,说出院要感谢她。话说陈玲才岁,父亲也不过四十出头,他俩若是未来发生点啥情况,也不是不行。我用此事逗父亲,弄得他满脸通红,笑着踢了我一脚。

到家后,我俩衣服都没脱就睡了过去,接下来的几天,便与之前没啥两样了,我想继续计划,奈何天公不作美,又想着能否换别的招,结果并未如我所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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