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
凶兽已经散去,只剩下狼藉不堪的祭坛。司徒两眼无神仿若行尸的站起,转眼看到了董紫衣的灵晶茧,也不知是不是误会,健步冲过去,但最后的真-相只是再次颓然。
稍稍挪动了灵晶茧,司徒找到了令他兴奋的发现,朱雀羽。
朱雀羽变换了方位,至少证明有人反抗过!可只兴起了一丝的希望又转念破灭,初夏不可能不叫醒自己,除非她没有醒过,不然初夏不会将自己遗留在凶兽的包围之中。
董紫衣的灵晶茧突然又给了司徒另一种希望,那就是初夏或许也躲在灵晶茧中,钱河做完这件事,准备夺舍他时才发生意外,被凶兽围-攻,所以逃了?
司徒又突然满心希望,开始沿着不少凶兽的碎片追踪而上。
有战斗过的痕迹,属于钱河的拳脚功夫很少,更多的还是剑伤,越离。
青龙髓被越离拿走了,凶手的伤痕虽然是青龙髓造成,但初夏显然没有这种一击两断的功力。
司徒内心的仇恨更涨,将抛弃他们的越离和钱河恨到了骨子里。
没过几十米,钱河的尸体碎片找到,血迹干涸,只有一个枯萎的头颅证明着确实是钱河。
在后几十米是一个凶兽碎片堆积的山丘,然后便再没了痕迹,越离也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没有战斗,怕是和钱河一个下场。
司徒内心还是只剩痛,人类的痕迹直到此处,他的初夏呢?
看着黑漆漆的洞口,司徒一只手拎着水麒麟不断的探索,有它做保命符,凶兽并不会攻击他。
不到百米的距离,十几个洞u,司徒寻了遍,最后只是给水麒麟添了一个玄武甲做玩具。
一遍,一遍,又一遍……不知过了多久,司徒回到祭坛仰天躺下,放弃了……
在他被独自留在祭坛时,就已经知道了结果,初夏不会抛下他,除非初夏chu了事。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司徒两眼迷茫已经没了神采,曾经的司徒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是一具不知抱着什么目的的躯壳。
水麒麟就在仰躺的司徒身边睡觉,和他的小伙伴一样,四腿朝天的仰躺着,似乎在研究这个姿势是不是特别爽,让司徒呆了数天一动没动。
这几天,司徒只想明白了一件事,安排后事……
还是兄i的时候,司徒从没有想过,他真的离不开初夏。可一旦那层窗户纸捅破,这失去的痛,实在让他难以r受。
他还有人要照顾,弟弟ii要安排妥当,伍晴的仇还要了结,道门的恨他也不知道该找谁。
算计他的人都死了,找死人报-仇,怎么报?
无仇可报,无人可恨,司徒只恨自己的懒惰。若是他有盖过钱河的实力,又怎么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以前总是觉得功力还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得过且过着,等失去了初夏,才无尽悔恨,他司徒不配!
护不住心爱之人,只有死亡才是司徒该有的选择,但他得活着,至少,等那些孩子长大。
司徒,岁,他哪里又长大过了……
司徒浑浑噩噩的离开,水麒麟迈着小碎步跟上,看他高兴的样子,丝毫没发现它的主人只想死……
只不过过了几分钟,司徒去而复返,带上了包裹董紫衣的灵晶茧。董紫衣在最后时刻帮过自己,报不了仇的司徒,不想欠董紫衣这个不明不白的人情。
司徒和董卓的对弈,是公!司徒与董紫衣的恩怨,是私!若是有一天他杀了董卓,董紫衣要报-仇,司徒自会接着,但这一刻,他不能将帮过自己的人扔在这里。
他是个坏人,失败透顶的坏人,司徒希望告诉自己,他至少还有一点优点可以发光,可以让他畏畏缩缩、苟延残喘的够资格活在这个世上。
再次上路,路过水麒麟的家门,小家伙疑惑地看着司徒过其门而不入,愣了一会。
但也只是愣了一会,小家伙突然想到了什么,高高兴兴、蹦蹦跳跳的又跟上了司徒。等到了司徒跟前,水麒麟化作一ua灵水,直接钻进了司徒的衣物,司徒心如死灰,也懒得管水麒麟如何折腾,任由它在自己身上纹下了麒麟的图案。
皮肤的灼痛让司徒稍稍好受,好像只有身体的痛才能让他的心底的愧疚减轻一些……
水麒麟纹完了记号又回到司徒脚下,一落地便撒欢乱跑,看得chu,它高兴极了。
水麒麟负责接引,可是接引的人却不进门,怎么办?水麒麟发动脑筋,决定一路跟随,说明利害,劝司徒进入门中!
至于时间?
先等它成长个几百年!会说话再劝!至于这几百年的艰辛玩耍过程,水麒麟为了自己的使命,r了!
一人一兽实在两个极端,一个伤心欲绝,另一个偷跑贪玩的畜生却为自己找到了合理的理由开心不已,终于不用看大门,终于自-由了……
“谁在那!?”
接近洞窟,有人提前发现了司徒。
司徒拖着三米多的灵茧,想不被发现都难,只是水麒麟警惕的一矮身子,直接化在司徒的衣袖之下,赫然是直接变成了水蓝色的纹身。
高人身边大多都有灵兽,尤其是那些有资格看见门的人。一方面,灵兽可以借机同去门后的世界,另一方面,人类好战喜杀,却不懂得吞噬魂魄,跟在人类身边,可以吞噬更多的魂魄,有利于灵性的增长。
当然,水麒麟是第三方面,它只是想找个离开地窟的理由。之前不慎喝了血泉,chu去转悠了一趟解决灵毒问题,显然是让这畜生玩心大涨,无意恪守守门的职责了。
司徒面无表情的拖着灵茧继续向外,也不搭理发现他的斥候,便是岳瑨上前,他也不做声。
回望着深不见底的鬼窟,岳瑨有一股不祥的感觉。
道门?全军覆没!?这如何和三大道门交代!如何和万年观交代他们的观主死了!
但司徒就是一句话不说,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狗窝,趴在g上无声无息。
极远处。
“我们也走吧!”
“你好像很高兴?司徒这样可不像会努力修-炼的样子,反倒是有点自暴自弃。”
“没关系,我保护他就行!”
初夏极是高兴。
在一起的时候,初夏希望司徒有chu息,能好好修-炼。可看着司徒为了她活不下去的样子,她突然觉得,这样的司徒更让她高兴!
女人,还真是很难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