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音音摇头说：“林先生，我只是诚挚表达我的歉意，至于礼物，如此一份薄礼，要说是贿赂，恐怕太轻了。”
林晓峰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骆驼木雕，造型很独特，的确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却足够让他惊讶。
“我听说林先生的夫人非常喜欢搜集各式各样的骆驼木雕，这个木雕是我在A市一个老手工匠人那里淘来的，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我想，或许尊夫人会喜欢。”
听姜音音说完，林晓峰笑了起来。
“我一直觉得姜小姐是个独树一帜的人，果然没看错。其实你不是第一个带着礼物来的人，却是第一个送我这么不值钱物件的人。不过你说的没错，我夫人的确喜欢收集骆驼木雕，我想她会喜欢的。”
“那就好。”
姜音音微微一笑，从包里拿出她新拟定的方案，说：“这份方案，林先生先看看，如果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们可以再商量。”
林晓峰接过方案看了看，大致了解了，随后问她：“如果容氏集团承接这个项目，能给到我们贝德尔集团的最底价是多少？”
又是这个问题，上次她和薄燕迟在包厢赌气的时候，她甚至几百万都说出口了，现在想想，的确太不专业。
“我想林先生应该知道，容氏集团在大数据这一块的技术一直相当成熟，相较于其他公司，我们在技术层面上的优势十分明显。”
林晓峰点点头：“的确，这点我不否认。不怕跟姜小姐交个底，我现在在容氏集团与另一家C市的公司之间犹豫不决。在技术上，那家公司似乎并不比容氏集团差多少。”
“那只是表面现象。”姜音音笑笑说，“林先生都如此开诚布公了，我也不妨跟你交个底，据我调查，你说的C市那家公司，他们近期研发的系统的确隐隐有追赶上容氏的趋势，不过他们公司内部内耗严重，管理层和技术部门矛盾很深，积怨已久，据我的消息网，他们的技术负责人很可能会带着技术跟公司拆伙。林先生确定要冒这个险跟他们合作吗？”
闻言，林晓峰脸色微变，他自然是知道C市那家公司存在的问题，之所以这么跟姜音音说，只是担心她会坐地起价，毕竟他的目的是以容氏的最底价购进技术和设备。
“不得不说，姜小姐比我想得更强。说实话，我一开始以为姜小姐是个温室里的花朵，什么也不懂。现在看来，是我狭隘了。”林晓峰叹了口气，说，“对于贝德尔集团而言，最好的合作伙伴的确是容氏。”
“我知道林先生这番试探的顾虑，不过你放心，我不是个贪得无厌的商人。说句实话，和贝德尔集团的这次合作对我而言至关重要，是我在容氏证明自己的第一仗，有不少眼睛在看着，等我出丑。所以，这次合作如果达成，我将会以一千万的价格为贝德尔集团提供所需的设备和技术支持。林先生，不知道这个报价，你是否满意？”
一千万，倒是和林晓峰的心理预期相差无几，只不过这个报价对于容氏集团而言，利润率并不高。
“姜小姐，如果达成合作，利润率恐怕只有10%左右，你真的有信心能做下来？”
姜音音莞尔，说：“这次合作我原本也不是为了赚钱，以一千万的价格交林先生这个朋友，和贝德尔集团成为伙伴，我觉得不亏。”
“姜小姐眼光长远，我看很多男性企业家也比不过你的眼界和气魄。”
“谬赞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林先生同意达成合作了？”
林晓峰哈哈一笑，拿出随身的钢笔，在合作意向书上签下自己的大名。
“姜小姐如此直爽，我自然也要爽快些。那么，合作愉快。”
两人手交握的一刻，姜音音长舒了一口气。
这一关，算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