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萧奕凌蹲下身来，与吉祥与如意平视，声音嘶哑从颤抖。
“我妈妈说不能和陌生人说话！”
吉祥一脸警惕看着萧奕凌，半点信息都不肯透露。
嗯，临来兰城之前，妈妈特意叮嘱过她们，不要轻易告诉别人她们是谁，因为坏人很多的。
虽然……念念的爸爸不像是坏人，甚至她们还觉得有点亲切，但妈妈的话她们也记在心里的。
“那你们的爸爸呢？”
陆长川弯腰问道。
如意眨了眨眼睛，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失落。
“我爸爸死了！”
“我妈妈说，我们还没出生的时候，我爸爸就死了，所以，我们也没见过爸爸。”
听着如意失落难过的声音，陆长川瞬间就内疚到爆炸。
他觉得他就像是个坏人，一个让小女孩儿伤心的大坏蛋！
“对不起！对不起！”
陆长川忙道歉，就差自己抽自己两个耳光了。
念念抓住了萧奕凌的手，眼巴巴看着他。
“爸爸，刚才这两个姐姐说，我妈妈不是在黑黑的房间里睡觉，她在坟墓里，她已经死了，是不是？”
这话像是一根针，狠狠刺入了萧奕凌的心口。
“爸爸，我的妈妈就像这两个姐姐的爸爸一样，其实早就死了，对不对。”
念念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萧奕凌，就那么静静等待他的回答。
萧奕凌说不出话来。
五年过去了，他以为自己已经能面对阿乔的死，但当此时听儿子亲口问出这个问题时，他依然心痛到极致，依然那么思念他的阿乔。
“笨蛋，我的话你还不相信吗？你妈妈就是死了！”
吉祥又敲了敲念念的脑袋，说道：“哪有人能一直睡觉？还在黑暗的房间里？这些就是大人哄小孩的鬼话，你可别相信。”
“但是也没关系，就比如我们，虽然我们的爸爸死了，但我妈妈也从来都不难过，你要好好劝劝你爸爸，他太不坚强了！”
如意也摸着念念的脑袋，有模有样的安慰。
一时之间，念念一脸懵逼，也不知道是该难过还是该释怀。
妈妈死了，爸爸看上去那么难过，他本来也应该难过的，对不对？
但这两个小姐姐的话听上去也很有道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两个小姐姐，他高兴得很，全然没有妈妈去世的悲痛感。
萧奕凌脑海一片空白，甚至没有听到吉祥与如意都说了什么。
许久，他扶着墙壁站起身来，哑声对念念说道：“走，我们回家吧。”
念念依依不舍，但却还是牵着萧奕凌的手，乖巧跟在他身后。
“姐姐，再见，我要回家了。”
萧奕凌终于回过神来，他低头看着吉祥与如意许久，最终才移开了视线。
以后，他不想再看到这两个小女孩了。
她们的容貌酷似阿乔，看到她们，他的心好疼好疼啊。
就在这时，就在萧奕凌准备带着念念离开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娇柔的女声，隐约带着熟悉感。
“吉祥，如意，你们是不是又调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