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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Flower?早安(1 / 2)

我想了很久,想你并不是我一个人的花,我只是途经了你的盛放。可是你知道吗?为了那途经的一刻,我好像已经等了千年万年。

[楔子?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封寻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扭了几圈,略重的铁门被顺势推开。

屋里没有人,即使开了地暖,过大的房间也因为没有人声而感觉分外清冷。

封寻把书包扔到沙发上,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赶快把电视打开,调到国际频道。爸爸要她看的那档财经节目刚好开始,她拿起纸笔把一些要点记下,以备爸爸随时询问。

晚上照例是自己电话点外卖,但现在时间尚早,可以再晚半小时。

封寻一边努力集中精神听着电视里的各种专业词句和分析,一边无法自控的怀念爷爷的家。

爷爷威严嗓门大,奶奶喜欢听京剧,充盈着草药香气的房间总是充满各种温暖声音。

还有封信。

那么温暖的封信,那么宠她的封信,那么努力的封信。

她的骄傲和信仰。

凌晨两点,她疲惫的收起桌上的书本,这是爸爸规定的学习时间,她功课太普通,只能加倍努力。

客厅里传来声响,她赶快跑出去,看到爸爸头发蓬乱几乎整个身体都靠在一个陌生女人的怀里,嬉笑着踉跄着进屋来,隔着几米,就闻见刺鼻酒气。

封寻的身体一下子冰凉,咬了咬嘴唇,倔强的站着不肯回避。

爸爸抬头看到她,似乎愣了愣,抬手动作缓慢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在酒精的麻醉下努力思考。

他环视这个屋子。

突然从女人怀里挣扎着直立起来,破口大骂:“滚!给老子滚出去!谁让你进我家的!你这个脏货……”

一连串不堪的怒骂从他的嘴里喷出,毫无节制的击在那个开始还笑意迷人的年轻女人身上,原本香艳的场面瞬间变得破碎而荒唐。

他几乎是像提小鸡一样把她提了起来,在她的尖叫声中把她扔出门外,砰的锁上了门。

“薇薇,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他扑到边几上放着的精致相框面前,对着相框里微笑的女人用力抽打自己的脸,发出困兽一样的号啕。

封寻安静的退进自己的房间,尽可能动作轻的关好门,她知道爸爸对着妈妈相片这一哭,估计要哭到天亮。

靠在门背后,她的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眼泪落在手腕上,手腕上露出的血红伤痕触目惊心,那是爸爸昨晚检查过她这次的成绩单后用皮带抽打的。

还有额角,被流海遮住的地方,那个疤大概永远不能消除了,那是烟灰缸砸的。

关上灯,她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搂紧怀里的星星娃娃。

星星是封信八岁那年自己缝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奶奶学的一手好针线,虽然被她各种无情嘲笑,但他却不以为意的用粉色的棉布给她做了这个娃娃。

“抱着睡觉,晚上不许哭哭啼啼。”他扔给她。

那时因为太漂亮,所以欢喜得反而失眠。

但是现在,这个娃娃却真的是她入睡必不可少的依赖了。

“哥哥……”她把头埋在娃娃里,呢喃着呜咽。

他们已经越来越少有机会见面,因为她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身上明显的伤痕。

她告诉封信,告诉爷爷奶奶,自己过得很好,成绩也节节上升,她要他们放心。

她还太小,不懂得为什么爸爸会失去妈妈,为什么仇恨爷爷,为什么会变得这样喜怒无常,为什么会一时发疯一样的打她,一时又跪着求她原谅。

她和封信没有见过妈妈,听说在她们一岁的时候妈妈得了急病死了,那时候他们还没有记忆。

就是那时,爸爸就离开了爷爷的家。

但有一点她是知道的,如果现在承受这一切的不是她,那就是封信。

她只要想到这一点,就觉得一切疼痛和恐惧都有了安慰,她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幸好不是他……只要不是他……

她在这样的自我修复和催眠里,慢慢睡去。

在梦里微微弯起的嘴角边,还有着未干的滑落的眼泪。

5.站在落叶纷飞的偏僻校道上,她咬着嘴唇对我说:“对不起,程安之。”

第二天我躲在家里谎称头疼没有去上课,但惨痛的现实终究不会放过我。

中午的时候若素匆匆跑回家,对我说:“姐,学校里到处贴满了奇怪的漫画,好像画的都是封信,我看着有点像你画的,是不是你?”

我无法回答。

若素从小看我的画长大,我怎么瞒得过她。

也许是觉得我的脸色实在难看,她又赶快安慰我:“我没和人家说啦,别人都没见过你画的漫画,应该认不出是你。”

我蒙上被子不想听。

想着那风雨满天的校园里,那个人是不是也看到了那些对他充满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幻想的画,是不是会从那些画面里记起什么,会不会觉得可笑,又会不会觉得烦恼?

一时间只觉得浑浑噩噩,心如刀割。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放学时分,七春和唐嫣嫣来了。

直接跑到我的面前,七春麻利地掏出一沓纸塞给我。

“我把能找到的都找回来了,还是少了几张。”她说。

我不敢再摊平那些皱巴巴的纸,我知道那是我的漫画本上撕下来的那些“作品”。

那时我才知暗恋的好处,就是你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安全而狂妄地幻想任何一个不可能的人与你相恋,即使现实残酷。

但是那些自己都会脸红的小心事一旦暴露在阳光下,你就要面对可能被嘲笑被指责被无情弃的下场。

何况我这是公开表演。

“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啦,封信从初一到现在被人公开表白都不知道多少次了,这种事主角是他早就引不起大家兴趣了。”七春安慰我,“大家也就随便议论一下,而且没人猜到是谁画的。”

“真的吗?”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可是你画了我们画墙画和那天我受伤的事,把目标范围缩小了,肯定有人看到了会猜。”唐嫣嫣低声说。

七春白了唐嫣嫣一眼,凶巴巴地接口说:“唐嫣嫣,事情是你搞出来的,你把嘴巴闭紧一点,知道吗!”

我看唐嫣嫣扁了扁嘴,好像又想流泪的样子,立刻我也很想流泪。

临走的时候,唐嫣嫣蹭到我的身边,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最终轻声说了一句:“程安之,原来你喜欢封信啊……”

那时候,我心烦意乱,并没有听出她话里的复杂意味。

回学校上课以后,这件事的风波犹存。

但因为那些画当时被贴得到处都是,并没有人看全,加上七春及时的回收,倒没有人直接来问我什么。

只是大家课间有意无意看向我的那种猜测目光和诡异嬉笑声,仍然像一支支利箭,刺得敏感的我坐立不安。

我和唐嫣嫣还是有时一起吃午饭,一起课间小聚,但我们刻意不提那件事,双方都心事重重。

一天和她一起去厕所,听到一墙之隔的男生那边传来大声的讨论。

“听说是我们班那个唐嫣嫣画的!”

“那个很漂亮的女的?你怎么知道是她?”

“有一张画了人家背她去医务室呢!就是画墙画那几天,她不是脚扭了嘛,就是那事。”

“啧啧啧,看她平时一脸纯洁,骨子里还挺骚的。”

“女的都这样……”

唐嫣嫣没有听完就已经哭着跑出去了。

我抱着头蹲在厕所隔间里恨不得再也不出来,直到敲门声越来越不耐烦。

真是糟透了。

我不是没有想象过有一天我的暗恋会以美丽的方式告白,甚至也想象过有如凄美连续剧般被男主角温柔拒绝,披着萧瑟的落叶成为悲情女主角。

最后矫情地哭一场。

成为一部青春的文艺片。

但是,不是以这样难堪的方式。

没有人想以丑闻的方式出场。

第二天放学的时候,唐嫣嫣来找我。

站在夕阳斜照的偏僻校道上,她咬着嘴唇对我说:“对不起,程安之。”

我说是我对不起你。

她摇头,漆黑的眼瞳里渐渐水光潋艳,泪盈于睫。

“我今天中午去和封信说了……我说那些画不是我画的。”她哽咽着说。

我一下子没听懂。

“我不能忍受他也那样想我……”她用力地咬自己的嘴唇,咬得发白,“听到昨天那些男生的话,我害怕极了,我怕他也那样想我,我真的受不了!”

我傻傻地问:“你告诉他是我画的?”

她摇头。

“我只说不是我画的。”她看上去脸上浮起了一丝红晕。

“那,他说什么?”

“他笑了笑,说,没关系。”唐嫣嫣的语气一半失落,另一半,有点像释然。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心里一阵抽痛。

我喜欢的少年,他那么骄傲,骄傲得像一把利剑,毫不在意会不会让人哭泣流血。

没关系,是谁都没有关系。

主角是他,他根本不必在乎配角是谁。

唐嫣嫣,她也是喜欢封信的吧。

那样害怕在他的面前变得不美好,害怕以这样的方式在他的记忆里留下一笔。

而我也是一样的啊。

我难过地低下头,脑袋里乱糟糟的,也有一丝丝轻松感,觉得至少不用她替我背黑锅了。

“程安之,对不起……原来我们俩喜欢的是同一个人,我想,我不能和你做朋友了。”

6.那一天,我好像做了一件天大的坏事

每一个上学期大考来临前,最后的疯狂一定是圣诞晚会。

我们那次画的大墙画,经过封信和林夏最后的精加工后,变得好评如潮。

圣诞晚会就直接把大礼堂变成了喜乐会,没有传统的歌舞表演,而是以班级为单位,在礼堂上开设各种游艺活动。

有免费出租服装玩cos合影的,有传统猜谜套圈的,有六七个圣诞老人在蹿来蹿去发放糖果,有现场烘焙小蛋糕的,还有个班不知道从哪儿扛出来一个巨大的天文望远镜,支在礼堂外请大家看星星。

几种不同的音乐在同一个空间里嗡嗡作响,一串串彩灯和大大的圣诞树彰显着今天的主题,年纪大的班主任早就眼不见为净地离场了,年轻的老师混在人群里好像学生,还有戴着各种面具的人走来走去。

后来很多年,我再也没有参加过那么有创意那么古怪的圣诞会。

那是专属于青春的没有形状的放肆又嚣张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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