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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玉坠作胁(2 / 2)

这时,就在绾婳心头一松舒了口气的空当里,门却突然被人轻轻敲响了,从屋外传来店小二的声音:“姑娘,您洗好了吗?”

夏侯彻的大手瞬间又扣了上来,还不等绾婳来得及作出反应,两人便双双跌进了那铺满了厚厚一层棉被的柔软床榻上。

帐幔随即无声地落了下来,绾婳被夏侯彻紧紧地扣在怀里,他的左手死死扼住她的脉门,害得她连大气都没敢出一声,更别提求救了。

感受到来自他的直勾勾的目光,绾婳忽地只觉得心里有些发毛,只得抿了抿唇,颇不情愿地开口:“我已经睡了,你明日再来收拾吧。”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小,屋外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夜色如水,微凉的风自打开的窗户吹拂而进,吹熄了屋中仅存的一盏烛火,吹散了一室的雾气,也吹散了方才两人间一触即发的杀伐之气。

“你还不走?”绾婳出声提醒道。

夏侯彻闻言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将她拉近了些,黑暗中,两人脸对着脸,鼻子对着鼻子,温热的气息仿若近在咫尺,可无边的黑暗却又将二人彻底隔了开来。

方才模糊的影子现在似乎愈发模糊起来了,如今二人,甚至连对方究竟长得是扁是圆、是胖是瘦都无从知晓。

也不知是夜风太过温柔,还是气氛太令人安心,夏侯彻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失神,难以置信,多少年来被自己亲手抛却的温情此刻他竟然在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身上重新找回了。

这一刻,他似乎活得不那么精疲力竭、那么勾心斗角、不只懂得时刻算计人心了,他忽然想要寻求片刻的宁静与安慰...

忽地感觉到怀中之人隐隐的抗拒,夏侯彻不悦地开口,不无戏谑地道:“你若再动,别怪我不客气!”

绾婳抿了抿唇,果真依言不动,只低声讥讽道:“我承认你武艺比我精湛,那又怎样,你以为现在还有那个能力杀了我么...”

“啰嗦。”夏侯彻的左手依旧紧紧地扣着她,看样子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只是后面又补了一句:“说了,解药,我不杀你。”

他望着她,语气依旧是那么的冰冷骇人,同时却也再无可避免地透露出了几分它主人的虚弱之态。

绾婳想说些什么,好让自己趁着拿解药的空当逃走,即便逃不了但制造出些许噪音引来几个人总还是不成问题的,然而,随即绾婳又彻底地失望了,夏侯彻仿佛知道她的想法般,只凉凉地瞟了她一眼,冰冷的眸光一扫,顿时便让她把这种可笑的念头扼杀在了摇篮里。

她抿了抿唇,模样看起来有些无奈,对方压根儿就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和这样的人讲道理无异于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

这时,她只感觉扣住自己手上的力道顿时一松,不再迟疑,绾婳紧忙出手,用尽全力往前一推。

夏侯彻猝不及防,竟当真差点儿被她推得跌下床去。情急之下,他也不再顾及什么,左手猛地使力,紧紧地揽住了绾婳的腰肢,顺势倒在了她的身侧。

由于一时内力消耗过度,加之毒气攻心,夏侯彻只觉丹田之内气血不住地奔腾翻涌起来,一个控制不住竟直接吐出来了一口黑色的污血。毒性发作加上受伤力竭,强悍如他,此刻也不禁有些承受不住。饶是如此,搂在她腰间的手,依旧死紧。

绾婳皱眉,伸出手想要推开他,无奈对方实在太沉,她竟有些力不从心,见他纹丝不动的,绾婳只好转而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唤道:“喂,你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你倒是想,解药给我。”夏侯彻突然冷冷瞥向她道。

绾婳松了一口气,他若是一般人死了也便死了,只要没人追究那就犯不着自己什么事儿,她才不介意。可一想到今夜追杀他的那些黑衣人,绾婳沉默了,她也大概能猜到对方的身份绝对不一般了,按理来说这世间谁会有事儿没事儿舍得花大价钱来杀一个无名小卒?

她向来讨厌麻烦,可近来也不知到底是犯了什么霉运,战乾倒也罢了,与自己公平交易,并没有什么好说的,可眼前这个男人实在叫她心中憋闷,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瞧瞧他那什么语气,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一个中毒的人求人解毒就这态度?

罢了罢了,惹不起她总还是躲得起的。绾婳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这才在身上摸索着,好半晌才将瓶中的解药倒了出来,思虑片刻,还是决意悄悄捏碎了半颗,这才将药丸粗鲁地塞进了他的口中。

夏侯彻现在实在是太过虚弱了,并没有注意到她这个细微的小动作,只是顺势吞下那半粒解药,便立即坐了起来沉默着运功疗伤。

终于脱离了对方的钳制,绾婳心下一松,却还是没敢大意,幽深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眼前模糊的黑影,生怕他一个变卦又想着杀了她。倒不是因为自己怕死,只是做了好人还这么死去也未免太不值了。

阴晴不定的人她见多了,却从没见过像他这样深沉到叫人难以捉摸的,她方才只给他喂了半粒解药,他伤得这么重,蒙混过关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其实留下这最后一张王牌也是出于无奈,若他还想对自己狠下杀手,便只能选择与他同归于尽了...

“今日之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不过片刻的工夫,夏侯彻才对着出神的绾婳缓缓开口,从语气中大概可以听出来他似乎是恢复了些,至少显得没那么虚弱了。

绾婳没有立即应声,心中却不由得暗暗惊叹起来,受了这么重的伤,加上自己没有给他完整的解药,才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他竟还能如此快速地便恢复了,内功究竟是高深到了何种境界?

忽然,她竟十分庆幸自己方才没有多动歪心思,想要杀了对方她自知还没那个能力,至少现在的她还是做不到的。

夏侯彻稍稍活动了一下因为中毒而有些微麻痹的右手,见她不出声,便又道:“你救了我,我会再找你的,虽然...”

“不用了。”绾婳立即打断他的话,语气有些冷:“若非情势所逼,我未必会救你,你并不欠我什么,你现在可以走了。”

“你以为自己有资格拒绝?”话音刚落,夏侯彻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扣住绾婳的手,阻止她多余的挣扎,另一只手则缓缓上移,停在她的脸上,一寸一寸地游移起来,似是想要知道她的模样。

绾婳心下大惊,努力挣扎着往后退去,她可不想他日后还来找她,即便是所谓的可笑报恩她也一点儿都不稀罕。无奈对方劲力太大,到底还是将她的整张脸都给细细地摸了个遍。

手掌缓缓下移,待退到绾婳脖颈间那一条细细的绳索上时,用力一扯,便将她六年来从不离身的玉坠夺了去。

“沐浴时都没舍得脱下,想必对你来说是极其珍贵之物了...”夏侯彻眸光不明,只望着黑暗中静静躺在掌心散发着幽幽绿光的坠子,轻启薄唇道:“权当你方才耍小心思的教训了。”

“还我!”绾婳一惊,原来这个男人根本就是知道她方才的小动作的,她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一时间竟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然而下一刻,她便将这种情绪彻底地给抛诸脑后了,一心只顾着要去夺回玉坠,下意识地便一掌击出,直攻向夏侯彻的伤处。

经过方才粗略的调息,夏侯彻已经渐渐恢复了过来。他只微微闪身便轻易地躲过了她的攻击,意识到她对这个玉坠子的重视,夏侯彻当即不由得皱了皱眉,似是有些不能理解的样子。

他又瞥了瞥掌中的玉坠子,随即便不再看它,对他来说,再珍贵的玉石也不过是泥土罢了,她的反应是不是太过激烈了些?

“夏侯彻!记住这个名字,什么时候你找到我了,我再还你。”话落,夏侯彻已然快速跃出了窗外,空气中只存留着一份淡淡的竹香味道,随着升腾而起的雾气,渐渐消散...

如死般静寂的房间,夜里的风自敞开的窗户吹了进来,一时间竟让绾婳不由打了个冷颤。

夏侯彻...夏侯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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