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转过身来，一双冷戾的眸子如死神般锁住杜夫人，缓缓抬脚，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去。
杜夫人几乎魂飞魄散，见她走过来，两条腿直打哆嗦，不停地后退。
极度的恐惧之下，她完全忽略了楚倦问的那句话，只是觉得眼前这个浑身杀气的少女眉眼看起来那么熟悉，熟悉得让她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压根想不起来这个少女会是后院里那个狼狈而憔悴的杜瑶。
“杜姑娘。”楚倦抬手勾起杜敏的下巴，温柔地笑了笑，“放心，我不会杀你娘。”
杜敏僵硬地转头看着他，眼前这张俊美含笑的脸让她失神，可更多的却是恐惧，父亲的死让她意识到了死亡和绝望的气息，她咽了咽口水，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声音都开始发抖：“我……”
她刚说了一个字，楚倦却突然放开了她。
慢条斯理地从袖子里抽出一片帕子，楚倦拭了拭自己的手，随手把帕子丢掉。
“小瑶儿，动作快点。”楚倦嗓音淡淡，“时间不多，你要是下不了手，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谢瑶没说话。
“不过若错过了这次，你以后就再也没有亲自替你娘报仇的机会了。”楚倦倚靠着墙，漫不经心地提醒她，却每一句都在无形中蛊惑着她尽快动手，消除所有不该有的犹豫和拖延，逼她杀伐果决，“最多再一盏茶时间就会有官兵过来——”
谢瑶身子蓦地一闪，一个箭步就到了杜夫人身边，手起手落。
杜夫人眼底的恐惧放大，嘴边的求饶还没来得及喊出喉咙，整个人就已经成了一具死尸。
“我是杜遥。”谢瑶低头看了她一眼，嗓音冰冷，“今晚来找你索命的。”
杜敏骇然转头，看着如死神罗刹般冰冷狠戾的少女，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杜遥？
那个卑贱如蝼蚁，只配住在破屋子里跟蟑螂和老鼠为伍的杜遥？
不。
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是杜遥？
杜遥卑贱又肮脏，头发乱得跟枯草一样，穿的是破旧衣衫，吃的粗茶剩饭，睡的是破板床，在她娘面前连大气都不敢踹，胆小怯懦跟耗子似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美丽又冷酷的少女？
然而就算不相信，杜敏也没机会去确认了。
颈项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之后，她的视线渐渐涣散，少女明艳的容颜在眼前越来越模糊，直到眼前一黑，她彻底失去了气息。
“你怎么这么喜欢扭断别人的脖子？”楚倦皱眉看着少女，“没有别的杀人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