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不要说话。”贺陶瞪着她,“我问你,昨天晚上在护城河那边,是不是你说的,等你跟你娘进府之后我就要喊你一声姐姐,喊你娘一声母亲,贺家需要当家主母,你娘进之后就是贺家主母?”
的确是她说的,可魏雪能承认吗?
她连忙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爹爹你看,她都承认自己说过那样的话了。”贺陶忍不住咬着唇瓣,一副又要哭了的模样,“我不要姐姐,不要母亲,我有自己的亲娘,不要喊别的女人做母亲……呜呜呜,爹……”
贺延心又碎了,忙不迭把她再次揽进怀里:“娇娇儿乖哦,别哭,爹不会让任何人做你的母亲。”
“她还羞辱我。”贺陶继续哭,继续告状,“她让我对她恭敬一点,客气一点,不然让我好看,呜呜,她还说她表兄风流倜傥,让我给她表哥做妾……呜呜,爹,我不要给人为妾,不要!呜呜呜……”
闻七扶额,当真佩服了这小兔子的哭功。
魏雪站在一旁听得脸都快绿了,最可恨的是她此时完全插不上话,全程只听到贺陶呜呜呜的哭声,没说两句就哭,她一哭贺延就哄,根本没她说话的机会。
闻七估摸着小姑娘应该演得过瘾了,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袍,抬脚走了出去。
“伯爷。”
西平伯正心疼地安抚着怀里的女儿,闻声愣了一下才抬头看去,看到凉亭外站着一个容姿俊雅的少年公子,他诧异地开口:“你……”
这位公子似乎有点面熟。
贺延想了片刻,没想起来,于是直接问道:”你是谁?“
魏雪也看到了闻七,脸色一变,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贺陶:“妹妹是个女儿家,怎么能让男子进府呢?男女授受不——”
“你闭嘴。”闻七手里折扇一指,语气风度皆温雅从容,可眼底里透露出的威压却让人瞬间一凛,“魏姑娘就算要认父亲也走错了门,你的父亲不应该姓宋吗?”
此言一出,魏雪脸色大变:“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闻七勾唇一笑,“我记得早上派人给你们递了消息,裕郡王府已经出了事,被贬为庶民,裕郡王妃已经不是以前的裕郡王妃,这个时候你们若是去宋氏闹,他们也许真不敢太过分,没想到你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还敢把脏水泼到西平伯头上,真不知该说你一声蠢还是蠢。”
魏雪脸色惨白,眼神惊恐地看着闻七:“你……你到底是谁?”
西平伯也不解地看着闻七:“公子?”
“伯爷。”闻七微微欠身,谦恭礼貌,“在下闻七,公主殿下身边的伴读,现下在太医院任职。”
西平伯明显一愣,随即诧异地看着他:“公主殿下身边的伴读?”
这句话落音,他的表情渐渐从诧异到了然,怪不得看着他这么眼熟,原来以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