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可助你重塑天道。”
钱知命将那一缕天道气息松开，任由灰色的一团如同火苗一般，漂浮在二人之间。
“当初你之所以愿意与本君联手，除了让三界生灵减员之外，恐怕还想着趁着大乱的机会，寻找成圣之法。”
老君的眼中露出炙热。
他原本是太清圣人的一具分身，在本体化成天道根基之后，他就成了独立的存在。
一个人，无论修为到了何种境界，皆有私欲。
老君的私欲，除了三界天地之外。
便是成圣的契机。
钱知命淡淡开口：“当初的三界，承载不了第七位圣人的诞生。”
“如今天道已碎，六位圣人也都陨落。这三界天地，至少能够再诞生出六位圣人。”
老君同样也想过这个问题。
只要他能重塑天道，未来的天地出现新的圣人之时，他就能依靠天道的力量，凌驾于其他圣人之上。
真正的三界第一人。
老君可以在三界任何大能面前隐藏这份私欲，唯独面对钱知命，他无法隐藏。
或者说，钱知命的目光，可以看透一切。
没有平白的好处。
钱知命拿出这一缕天道气息，必然有他的目的。
尽管知道，他的要求会很高，但是老君无法拒绝。
“说你的要求。”
老君面沉如水，就有一种，被钱知命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如同一场博弈，钱知命已经稳操胜券。
钱知命哈哈一笑，道：“老君果然爽快。”
“重塑天道之时，你要在新的天道之内，加上本君一缕意志。”
“你……你想化身天道？”
老君震惊了，按照钱知命的要求，正如当初的鸿钧老祖一般。
意志融入天道，便会逐渐被天道掌控。
随着时间的消耗，天道会蚕食意志，将意志的主人也化成天道的一部分。
这是当年鸿钧老祖也没预料的情形。
有了那位的前车之鉴，钱知命不可能想不到其中的危机。
“不……”
钱知命起身，郑重说道：“本君要的是……超脱。”
圣人之上，乃是超脱境。
超出一界的桎梏，成为混沌中无所不能的大能。
这样的人物，三界和九洲的历史上，只有鸿钧老祖曾经达到过这种高度。
那是在意志融入天道之后的事情。
随着身体被天道同化，成为天道的一部分，一位超脱境的大能从此变成了天道的傀儡。
超脱境，却并非真正的超脱。
“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是老君的疑惑，无论从任何角度来想，他都找不到钱知命不惜犯险，也要成就超脱的理由。
莫非，他有从天道脱身的办法？
“这你就不用管了。”
钱知命起身，已然有了离意。
“对你来说其实很划算，毕竟佛界山的战事，若是本君败了，这三界的第一人，仍是你老君。”
“好，老君答应你。”
老君笃定说道：“以老夫看来，你或许能胜，但，天庭绝不对输。”
“呵呵……”
钱知命冷笑一声，明显对老君的话不认同。
若非他想正面作战，孤身一人在三界之内，还真的没人能够制衡他。
“你忘了，人界的气运之子？”
“李星河？”
钱知命不置可否：“不过是自以为是的棋子罢了，本君自有掌控他的办法。”
与钱知命的自信相比，老君的道心却看的更远。
李星河，或许并非表现的那般孱弱。
哪怕在人界之时，以弱小的修为，屡屡做出让人意外的举措。
他……是一个能够创造奇迹的人。
看着钱知命的身影逐渐消失，老君面对漂浮在空中的灰色火苗，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