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的挣扎,无非就是为了命和地位。
来给他送礼的不是深海夜明珠就是异域的奇珍异宝,还从来没有人给他送过一颗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狼牙。
他是挺欣赏杨剑心的,还有意拉拢他。但是他真的不是个心胸宽大的人,送礼都不送个好点儿的礼,满是敷衍,还想榜上他这么大的一颗树,天下可没有这么好的午餐。
这么贪心的人,不给点教训,反倒显得他温慕愚昧无知,是个好愚弄的人。
杨剑心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媳妇儿心里变成了一个想用最廉价的东西榜上最大的树的贪心人。
他此刻睡得昏天黑地,梦见高涎那个话痨跟他抢甜酥吃,两人在梦里打的难舍难分。
还没分出胜负,忽然有人踢他,一激灵坐起来,站惊芃抱着刀面无表情的站在他床前,见他已经醒来,说道:“将军让你我二人回营练兵。”
“练什么兵?”杨剑心开始穿衣服,“林头儿不是说班师回朝后休整这段时间不用练兵吗?”
站惊芃没理他,杨剑心有时怀疑他是因为不想跟人说话,所以才这么高冷的。
“退房吗?”见杨剑心已经准备就绪,站惊芃问道。
杨剑心看他,语重心长道:“如果将军的府邸可以让我住进去,我一定会退房!”
站惊芃看都没看他,直接越过他走了。
二人回了营帐,将马递给了小兵去了练武场。
程立桥正光着膀子挥着拳头和高涎比武。高涎看到杨剑心和站惊芃仿佛看到了亲爹,两眼泪汪汪的说:“你们终于回来——”
话还没说完,程立桥瞅着他的破绽,一拳打在了他左肩上,扑棱一下飞了出去,躺在地上说完了最后一个字,“了——”
杨剑心想笑又不敢笑,瞧将军这么卖力,肯定是心情不爽啊!身为一个担任军中足智多谋的军师皆左膀右臂,他一定不会上去触霉头的!
两个校尉上去把高涎抬了下去,程立桥用衣服把身上的汗擦完,走到杨剑心和站惊芃面前:“昨夜去哪儿了?”
杨剑心眼观鼻鼻观心的等着站惊芃回答,但这人四平八稳的抱着刀往那儿一杵,仿佛问的不是他一样。
杨剑心最难套路的一个人就是站惊芃,怎么都不上当,反正我就是不说话,跟我没关系,你爱怎么着怎么着。
杨剑心只能回答:“进了城,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倒是没什么,昨日你没做什么事情吧。”程立桥昨日进了宫,越想越觉得杨剑心有坏点子。
虽然这家伙的坏点子都是用在战场上,平时在他们跟前倒是没用到,但是这家伙问了温慕!
温慕是什么人,心狠手辣,权倾朝野的宦官佞臣!连独占十五年太子之位的李印瀚都不是他的对手,就杨剑心那点儿心机谋算哪能跟温慕比!
而且他还对温慕那人不了解,怎能比得上!
程立桥越想越心惊,下了朝急忙往回赶,一回来就找杨剑心,怎么找都找不到,问高涎,高涎说不知道。
程立桥更慌了,生怕那个自以为是有点儿谋略的愣小子找温慕的麻烦。被温慕盯上,杨剑心还不是分分钟就掉人头的命!
他觉得杨剑心回京真的是一个错误,那个愣小子只适合在战场上打仗,不适合和人勾心斗角。
当即,程立桥秘密派了精兵去城里找,找了一天也没找到。
在宵禁的时候,没法只能将人撤了出来。
休整的军队私自派兵进城,被发现了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因此程立桥不敢让精兵住在城里。
当兵的和百姓很好分辨,当兵的受惯了军营的熏陶,身上的气质带着正气,穿了便装一露面,便能认出来。
京中忽然多出很多陌生人,肯定会引起注意。他们现在的处境又是烫手的山芋,不管是满朝文武还是皇帝都揪着他们不放,只要他们有一点儿动静,都能引起皇帝的疑心。
皇帝最怕什么?不是结党营私也不是拉帮结派,而是乘胜而归、班师回朝的大军。
尤其是他们这一战,赢得漂亮,仅凭杨剑心一招诱敌深入,将苍彝大军引至沧林山,又来了个瓮中捉鳖,苍彝大军被围困在沧林山中整整七日,断粮断水。
苍彝大将不服,隔空喊话,要求与其一战,杨剑心那爱装的性子一上来,和那万延青木和来了个约定,两人单挑,输了就乖乖投降,赢了便放了他们。
这一战不言而喻,杨剑心赢了。
杨剑心不明白程立桥为什么会这么问,但他真的没干什么事。呐,站惊芃可以给他作证。
杨剑心摇头:“并无。”
站惊芃也摇头:“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