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初阳趴在桌上。
好友林玲凑近她,语气小心翼翼:“初阳,下节课是老班的课。”
范初阳头也不抬:“我知道,马上就起。”
林玲还是不放心:“你没事吧?”
这句话让趴了一个早读的范初阳抬起了头,她额发凌乱,白皙的皮肤显得眼下两团乌青格外明显,一看就知道昨晚熬夜了。
林玲惊呼:“你昨晚做贼去了啊。”
范初阳呵呵笑,憔悴的面容因为格外清丽的五官显得有几分可怜,她细声细语道:“我陪蒋以飞那个小兔崽子打游戏到凌晨四点。”
“结果他来了句,我们俩就到这儿,欠你的我以后会还清。”
林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转眼怒火就上来了,咬着牙道:“真是个不知感恩,要不是你,他还窝在小网吧代打。”
发过这一通火之后,林玲带着还未缓和怒气看向好友,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你看看你,每次都这样,有哪一次落了个好结果吗?”
范初阳熟练地摆出忧伤的面容,道:“玲玲,我可不就这点爱好了吗?”
尽管见过她这样不止一次,容易心软的林玲还是软和了口气,轻轻戳了下范初阳的额头道:“得亏你家实在有钱,不然哪里经得起你这样造。”
范初阳又趴了下来,闭上眼睛抓紧最后一点休息时间,道:“还好我还是有分寸的。”
林玲拍拍好友柔软的发顶:“不过我说真的,你以后还是别找什么天才了,没道理养条狗还被狗咬。”
范初阳心说,我也没把他们当成狗养,但熬夜的副作用让她头脑昏沉,懒得去反驳好友的说法。
哒哒哒的高跟鞋声从门口传来,班里一下安静下来。
范初阳扶着脑袋从桌肚里掏出数学书,在林玲转回去前,她拍了拍林玲的胳膊,小声道:“听说,艺术生里有个……”
她话没说完,就被林玲急忙打断,她压低声音道:“有什么,什么都没有,这次我铁定不会给你打听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就转过了头拿出数学书,一副我在认真学习的样子。
范初阳收回胳膊,拿起一只铅笔在指间转了转,想着林玲的反应,感觉这次林玲估计真的不会帮她了。
毕竟谁能一直见着好友吃亏还不想着及时止损的。
吃亏,吗?
范初阳笑了下。
有这个时间想来想去,她不如多眯个半分钟。
昨天的熬夜差点要了她半条命,以至于她本来应该立刻去找找那位“艺术生”,现在却脑袋放空着,什么都不想去做。
直到撑过午休,好不容易补了一会觉,她才打起精神给认识的人发了条信息。
回复是下午的自习课出现的。
说是有这么个人,学美术的,名字叫蓟云暖。
范初阳默念了几遍名字,心说这名字还挺好听的。
原本她应该马不停蹄地投入自己的追逐天才事业中,立刻去把这个人去调查清楚,把他最需要的都变成最好的送到他面前,但前几次如出一辙的失败让范初阳有点犹豫。
她至今为止都不知道自己是哪个步骤错了,以至于几个人纷纷离她而去,既然人在变,她没变,姑且从控制变量法上得出结论:她的行为可能是有点点问题。
范初阳叹了口气,翻出家庭作业边写边想。
她,好好的一个富n代,没什么不良嗜好,没什么特殊才能,成绩一般,性格挺好,唯一格外突出的只有颜值,以及一个莫名其妙的小爱好。
小爱好也没什么,就是自己没什么才能,所以对有特殊才能的人,即天才自带好感度加成,想给他们创造更好的环境和条件,让他们的才能可以发挥。
而她提出的去帮助他们的条件只有一个:一直留在她身边。
范初阳就是想看星星发光发亮,结果一个个都以为她的目的是和他们谈恋爱。
对此没什么特别感受的范初阳原先也觉得,那行,反正也无所谓,谈就谈了。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每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就能摆出一副纠结的样子,提出要离开她,末了还要加上一句,欠你的我一定会还清。
范初阳不喜欢强迫别人,但她也想不通怎么一开始答应地好好的,后来总要变卦。
头顶几个问号,范初阳偷偷摸摸打字给朋友:调查清楚点发给我。
朋友发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顺带着一句话:初阳,你可别把我当侦探了。我尽量。
范初阳也不说别的,发了个红包过去,对方秒收,回了她三个爱心,担保道:放学前准给你调查地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