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婷抱膝坐在床上,眼神涣散无光。
她双眼已经红肿。
房门大开着。
刚叔拿着信笺和一叠银票还有一包碎银站在门外。
方婷好像看不见一样。
刚叔轻咳一声,说道:“夫人,我可以进来吗?”
方婷没有回答,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刚叔走进来,把休书和银票放在桌上,用那包碎银压着,避免被门外吹进的风吹散:“夫人,这是公子叫我送来的休书,还有一千两银票,若干碎银,休书送到,从这刻开始,你不再是我家的夫人,我要改口了,方小姐,请尽快收拾好你的物品,公子说了,只要是你的东西,你都可以带走,离开这里。”
方婷回过神来,心里痛得犹如刀割一样,声音沙哑怒吼着:“滚!”
“不打扰方小姐了。”刚叔很有礼貌走了出去。
方婷呆呆的坐着,没有思想,没有动作,整个人仿佛给掏空了似的,留在这里的只是一副躯壳。
良久,她才慢慢缓过神来,那一双红肿的眼睛望了出去,一刻再也没有离开过那一扇开着的房门。
她看什么?
李存义是从这一道门走出去的,她希望再见到李存义再从这一道门走进来,和以前一样过来抱起自己,亲吻自己,然后亲密无比地鱼水一乐。
她那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像乱云一样散落在肩上。
她没有换衣服,没有梳洗过,没有整理过。
她懒得换衣服,懒得下床梳洗,懒得整理仪容。
她哪里还有心情。
在这之前,她还理直气壮地和李存义争吵,在李存义踏出房门离开的一霎那,她崩溃掉了,原来自己是如此不舍得的离开李存义。
自己为何要红杏出墙?
就为了一时的情不自禁?
自己为何非要闹到这一地步不可?
就为了要刺激李存义证明自己的分量有多重要?
她又泪流满脸了……
孙凡在客房里收拾衣物。
他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是胜利者的笑容,因为他可以带着方婷离开,在这场争夺战中,他不是胜利者是什么?
他突然停下所有动作,想了一想,走出房外。
经过的李家下人都朝他吐口水,对他指指点点。
“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这种人,不得好死!”
他充耳不闻,向着中庭的主卧室而去……
方婷伏在被子上痛哭。
她的声音已经哭到沙哑。
那封休书和银票放在桌面上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