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思被撒皓带进他的房间。
房门在男人身后被关上，嘭——
巨大的声响像是在宣告着男人此时内心拼命压抑的怒气。
斯思被他并不温柔地丢在沙发上，女孩却全程都没有挣扎和反抗。
像是一个认命了的洋娃娃，任由着主人粗暴无礼的对待。
撒皓的眼神再没有停留在她的身上，而是草草褪去自己的上衣，走进了浴室里。
浴室传来水声。
斯思仍旧保持着被撒皓丢下时的样子，失魂落魄地停留在原地。
过了一会，撒皓又推门出来，浴室中的热气也跟随着男人一点点向外扩散。
男人洗完了澡，裸露着自己紧实、带着肌肉的上半身，腰间用浴巾围了围，算是遮挡。
他手上拿了一个小盆，盆里装了些温水。
走到沙发面前将盆放下，又不由分说地拿过女孩因为赤脚走路已经沾满泥泞的双腿，一点点帮她用温水洗干净。
斯思看着正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原本已经干涸的双眼却又带上了点点的泪意。
就算自己是他心中的替身。
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确实对她很好很好。
是她残缺且短暂的记忆之中，对自己最好的人。
只是这样的温柔和耐心，也不过是源于自己和夏娇极度相像的脸。
这不是属于斯思的。
斯思是夏娇的替代品。
斯思是见不得光的情妇。
种种思绪浮上心头，她感觉到唇间传来剧痛，才发现早已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女孩的双腿已经清理干净，撒皓再次拿起盆，起身的瞬间却又看到女孩溢出鲜血的嘴唇。
男人的眉头再次皱起。
斯思能够从面前撒皓的身影中感受到他拼命忍耐的怒意，却也没有抬起头和男人对视。
撒皓回到浴室，传来一阵水声。
半晌，男人又走出来，到衣柜前拿出自己的一件T恤，随手丢到沙发上。
“自己换。”
斯思没有动手，仍旧呆呆地坐在原地。
撒皓看到她的样子，怒气再也无法忍耐，快步走到沙发前伸出手掐住斯思的下巴，逼迫着女孩抬起头来看向自己。
“自己换，还是我来？”
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充满戾气和暴怒的他，可斯思却不再是以前胆怯颤抖的样子。
女孩默默地看着男人冷冽的双眼。
极脆弱，极易碎。
却极美。
“少爷。”微微偏白的双唇轻启，面对男人的绝对压迫她却仍旧是不紧不慢，不卑不亢的样子。
“我不想再做您的替身了。”
“也不想再做您的情妇。”
“我想做我自己，不想要伤害别的女孩。”
斯思的声音很轻，却是异常的坚定。
撒皓不动声色地听完，脸上却浮现带着嘲讽的笑意。
“做你自己？回贫民区去要饭吗？”又是记忆之中如同撒旦一般的低语，像是无声的尖刀，对着斯思的胸口猛地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