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但见巫卓的右手掀开了篷袍,还未有所动作,却见墨昀朝他击了一掌,右手回收,篷袍覆盖,苍白的嘴角点上了一抹红,巫卓连连退了几步,捂住了胸口,猛然抬眼瞪着墨昀,眼中毒辣的光直要将墨昀吞噬。
他这是在阻止他自救?!
南宫白玉对于墨昀的举动心中有疑,却仍旧静待他接下来的动作。
“你想做什么?!”墨昀质问,微微侧头,黑锦之下的目光似落在南宫白玉身上。
“本座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报仇了。”一道仅他俩可见的黑烟钻入了巫卓的伤口之处,缓解了巫卓的痛苦。巫卓不着痕迹地站直了身体,若无其事地往后甩了一下篷袍,讽刺道,“怎么,说好的双赢,你当本座还能伤了你家主子不成?”
原来墨昀是怕他小人对他出手?南宫白玉微微敛眸半信半疑。他就站在巫卓的右斜面,若要对他出手亦倒也是有几分可能,不过,在如此紧张的场面之下,他当是清楚谁才是他最大的敌人才是!
“哼,防人之心不可无。”墨昀淡淡道。
巫卓刚才是想拿出传龙杖吧!传龙杖乃上古神器,里头亦是栖息着上古灵兽之魂,确实能够克除魌头弓箭所带的戾气与净道。但此时尚未顺利入坑,传龙与凤眼是绝对不能现身的,否则他们辛辛苦苦策划了那么多年的大事,便会因此而毁了!
倘若在夺取凤眼之时不曾见识过魌头弓的威力,只怕一不小心亦会成为巫卓那般,先尝过小伤小痛,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玄羽大祭司,这天赐之脉浮表乃是天意,你还是早些放弃无畏的抵抗吧!”南宫白玉冷眸扫过巫卓转身,面对虚弱的阴殇背着手挑眉,“否则休怪孤王刀枪无眼!”
“南宫白玉!你别欺人太甚!这事如何本就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鬱魈王怒吼道。
南宫白玉抬眸轻蔑地看了死命撑着的鬱魈王一眼,压根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对着阴殇又道,“你放心,孤王绝不会令场面失控,令它再次成为前车之鉴的……呵呵……”前一回的龙脉乃是因他太姑母以传龙之杖为引,施了禁咒强行提浮,造成诸国争夺,场面难控。在还未取得脉下的矿藏之时,便被冥朝先皇及时制止,那万年难遇的史诗级大事亦难以载入他朝史册,当真可惜。
而他早在未掌权之时便已经开始暗中布控,早就将那些觊觎龙脉的人一一根除,他敢保证,今日参与如此盛事之人,绝对不会超过三国。所以,有能力有资格成为独霸天下的,只能是他虎啸帝国!
“你亦放心,本尊……绝对不会让你得偿所愿!”阴殇眸光狠戾地与南宫白玉对视,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一声轻哼,“与你相商乃是尊你为前辈,既然你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也罢,孤王可提醒你,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吃!”南宫白玉扬起龙腾鞭在头顶挥了一圈,龙腾之鞭就像失了控的物品一样,直直朝着大坑甩了出去。
“神觉!”阴殇低眸沉声一唤。
“汪!!”神觉会意,不过片刻的功夫,神觉的身影在吸灵法墙之内上上下下来来回回钻了无数遍,直到它停了下来,法墙之上闪现了一下无数条细细的狗爪红光之痕后,法墙随之碎裂消散。
怎么可能!!
墨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眸,只差直接掀开覆面黑锦。
阴殇随即飞速翻越,双腿一劈一蹲,一手挽过衣摆,一手朝着地面用力结封,地面八卦符文闪了一下,坑面上空显现了一圈红光,旋即震飞了南宫白玉欲要捣乱的龙腾鞭。
解法墙,阻止龙腾鞭,不过就在顷刻之间。这阴殇,竟然能不用灵力,不施法,便能轻松解开了他费尽心思为他所布的吸灵法墙!墨昀不甘心地攥起了拳头。
阴殇旋身站直了身体,侧身冷眼垂眸。放在背后的手张开了五指,那原本血肉模糊的手心缓缓地复合了起来,直至完好如初。
早在手受伤的那一刻,他便开始滴血布控,想要接近龙脉,那得先问过他同不同意!
“孤王倒要看看,凭你一己之力还能阻挡多久!”南宫白玉冷声道。
他的话刚落音,便有一道嘶哑飘渺,像散尽空无,却又扎实钻入人耳的声音飘来。
“在我黑龙王朝的地盘,还轮不到你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