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组图莫名地让池清秋觉得熟悉又陌生。明明画面熟悉得像是她回忆的一部分，可她又偏偏没有经历过。
车窗外的景象飞速掠过。
池清秋抿了抿唇，移过视线看向身旁沈之奚安静的侧脸。
一天的拍摄消耗很大，沈之奚又输出了太多情绪，此时已经闭着眼在车上睡着了。这位漂亮的事业粉靠着坐垫，睡得似乎有些不安分，好看的眉头紧锁着，微微上挑的眼尾在这种时候却显得格外乖巧，惹人怜惜。
“或许是以前做梦见过的画面也说不定。”
池清秋在心底这样想，然后跟随一道声音缓缓伸出手，轻轻覆在沈之奚漂亮动人的桃花眼上。动作温柔，为沈之奚遮住车窗外不断闪烁跳跃交杂的层层明暗。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回到造梦的录制基地。漫漫的黑夜已经从天空中压了下来，悄然蔓延成浓墨一般的色彩。沈之奚是被池清秋叫醒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结果睁开眼却对上了池清秋的视线，依稀有些恍惚。
下意识地，沈之奚迅速抿住唇，坐直身子捋了捋散乱的卷发和被睡得微皱的衣服，然后扬起潋滟的桃花眼送给池清秋一个明媚的笑容。
整套动作自然流畅，像是刻进了dna里，看得池清秋双眼不自觉一弯。
如果现场有镜头或是对这段画面的rea采访，沈之奚肯定会在意识恍惚的状态下条件反射地说——“别问，问就是事业粉的自我修养。”
直到半分钟后，跟着池清秋下了车，嗖嗖的凉风吹散没睡醒的恍惚，沈之奚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刚刚是不是对池清秋笑得过于灿烂了？
事业粉的骄傲和小矜持呢。
“......”
不过还好池清秋也笑得很温柔。
沈之奚瞄了一眼池清秋牵着她的手，自顾自地想着。
...但该有的闹别扭仪式感可不能少。
沈之奚眨了眨眼，果断抛掉在嘴边挂了一天的“池姐姐”的称呼，幼稚地用手指敲了敲池清秋的手背，开始用客套的语气闭着眼说胡话。
“今天杂志拍了一天，多亏池老师的照顾。”沈之奚弯着眼抬头看向池清秋，“麻烦池老师了。”
池清秋偏过脸望向她，低低地应了一声，语气中倒是明显有些无奈：“嗯。”
今日份小别扭成就达成。
沈之奚眼尾轻轻扬起，原以为话题到这里就结束了，却又听见池清秋说。
“有事池姐姐。”
“无事池老师。”
池清秋的声音刻意顿了顿，语气如往常一样轻缓，又含着几分不加掩饰的笑意。
“沈老师还真是公私分明啊。”
“......”幼稚又别扭的双标小心思被戳破，沈之奚咬了咬牙，奶凶的语气越发压不住，声音也一字一顿，显露出并没有几分气势的威胁，“怎么了...池老师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沈之奚甚至幼稚地捏了捏池清秋的手指，漂亮的眉眼微扬，做出“拿捏了”的小动作。
“当然没什么问题。”池清秋失笑，迅速配合沈之奚应了声，紧跟着又语调一转，“不过...”
“沈老师觉得自己这样，像不像用完就扔的渣女？”
沈之奚：“？”
夜色很深，拍完双人杂志走回造梦宿舍的这段路上并没有什么人，也没有摄像头的存在。
沈之奚的动作逐渐放肆，一只手轻轻捏住池清秋的手指，身子侧了侧，另一只手攀向池清秋的细长脖颈。
她直接绕到池清秋耳边，声音轻轻。
“我觉得...”
“亲完就跑的人好像更渣吧？”
“你觉得呢？”
“池...姐...姐。”
“渣女骂谁？”
暧昧的音节停顿得很明确。
耳边热气缠绵旖旎，绕在脖颈上的手也温热细腻，存在感意外地高，让池清秋几乎不能忽视。不仅是脖颈，池清秋甚至感觉到沈之奚放纵的手往她的耳尖摸了摸，紧接着又装作无事发生地迅速缩了回来。
夜间的风凉凉的，带着几分雾气的湿意。池清秋抿了抿唇，却觉得喉间有些干。
“嗯。”
池清秋无奈望向身侧的事业粉，清楚沈之奚说的是那天晚上在天台的事。这件事池清秋自知理亏，于是只能顺着沈之奚的话往下说。
“...渣女骂你。”
“我是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