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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撒谢勒的黑山羊·第十章:一无所获的旅程·二(1 / 1)

但是直等到我们到了曾经的加利,我才发现我对目前这个世界的认知还是“太不客观了”。仅仅过了不过两天左右的时间,原本被烈火炙烤烧灼的干涸土地就已经发生了变化。藤蔓已经长得茂密,地上也出现了野草野花,稗子和荆棘。只不过土地依然贫乏,龟裂的大地上还残留着火焰余温。

因为被植物覆盖,这块地方开始有了些许的水分。水落在酷热的大地上化作蒸汽,若有若无的蒸汽带来的憋闷感反而使人比起以前更加焦躁。

“这地方太难受了。”贞德松了松领口,她已经被这桑拿一样的天气弄得有点急躁了,之后她转向了我,“你说的地方到了吧,那东西在哪儿?”

确实到了,但是又感觉没有到。

加利聚落几乎一夜间产生了变化,我甚至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跟贞德解释。我清楚现在多说无益,所以只能凭着记忆在这块陡然冒出新绿的地界开始寻找。我掀开那些大得畸形的叶子查看,那底下依然是恶魔的森森尸骨,但是尸骨却没有腐烂。我观察那些植物,发现它们并非从魔鬼的尸体里长出来的,而是来自地下,像长矛一样贯穿了魔鬼们的骸骨。

那个魔王的身体此刻已经被一棵巨大的植物贯穿,它被从头到脚地贯穿并且还被立了起来。两条树杈将它的双臂展开,远处看去就好像被钉上了十字架的耶稣。那颗巨大的植物不偏不倚地长在了聚落的中心,那个魔鬼就这样变成了一个图腾,等待着哪个不明所以的人来这里跪拜。

贞德的耐心很明显正在快速地消耗。我一开始还以为她看起来身经百战,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比平常人稳重。但是我实在是轻率了,忽略了那些从小到大的教导对她的影响。这影响显然是巨大的。她已经开始不安,神经紧绷的贞德此时此刻哪怕听到一个小小的动静都会本能地认为是有怪物要袭击,从而拔刀戒备。而这个时候,我发现了另一件事情让我产生了不好的预感——我之前斩杀的那个魔鬼,它的尸体并没有留下。与其说没有留下,不如说是——它消失了。

我心中一凉,感觉到事情开始不好了。之前熟悉的地方只留下了一滩恶心的绿色血迹。我认得出那个血迹是属于那个怪物的,因为我还记得,当时我干掉它的时候,它的身后背靠着一块大石头。答案是现在,它人不见了,只有血迹还留着。

我注意到地上有滴滴答答血点一路通往远处,可是当我跟上去想要搜寻,却发现那些血迹越来越少,最后消失了。

我顿时感觉有一阵阴风吹过脊梁,我害怕了起来,因为面对那个怪物,我不可能不害怕。我是侥幸给它打倒的,而且,最关键的是:我不能保证下一次自己还能打败它。

“我们赶紧走吧。”我招呼贞德。

“啥?这就走了?”贞德追上来问,“可是,你要找的东西……”

“不重要了,之前那个怪物似乎没死,只是重伤。”我连忙解释,“现在它跑了,是我大意了。”我继续说,“咱们还是赶紧撤退吧,省得它来寻仇。”

“你说得对。”贞德说完,再次三步并作一步跑到了我的前边。她早就等不及想要赶紧开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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