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阁老说你手段狠辣，现东厂又在扩大。”
“朝中人人自危，你作何解释？”
曹正淳听了却嘿嘿一笑，神色依旧。
“东厂。”
“本就是陛下手中的剔骨刀。”
“若行事不在狠辣些，岂能立威？”
“至于阁老所说，朝中人人自危。”
“哼哼。”
“若不是心中有鬼，又岂会人人自危？”
“若是光明磊落，无愧于心，又岂会惧怕东厂的剑呢？”
曹正淳嘿嘿的笑着，笑容始终挂在脸上。
刘健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上了东厂的无常册，有几个能活下来？
此时竟然说出，心中光明磊落，岂会怕东厂的剑？这种话。
顿时让刘健有些激动。
“曹督主。”
“你那东厂谁不害怕？”
“怀疑谁，就能将其直接拿下。”
“即使人是清白的，入了你的东厂大牢。”
“半条命就交代出去了。”
“等到时查明了真相，即使是清白的，人也废了。”
刘健和曹正淳各不示弱，针尖对麦芒，毫不相让。
朱厚照看到这，也知道自己该给这两方颜色瞧瞧。
“好了。”
“你们在这朕这，就是来吵架的吗？”
“东厂，是朕的人。”
“曹督主，你为朕分忧，朕心甚慰。”
“但你记住。”
“你若是想用朕的剑，杀你想杀的人。”
“东厂的有无，也就不重要了。”
曹正淳一听，急忙下跪。
“卑职万万不敢。”
“卑职之忠心，日月可鉴啊。”
朱厚照话锋一转，又看向了刘阁老。
“刘阁老。”
“臣在。”
“东厂确是手段毒辣了一些。”
“但对于贪官污吏，这手段才是最好的震慑。”
“至于人人自危，曹督主说的也不无道理。”
“若有冤假错案，自可以向朕禀报。”
“朕自会主持公道。”
刘健听完，也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皇帝之所以把曹正淳叫来，就是为了给两方都提个醒。
两边都是陛下的人，这次也算是给内阁和宦官的一次敲打。
内阁的情况，刘健心里也清楚。
若真是没了宦官制约，以他们那个性子，肯定会互相内斗。
连自己都不一定能压的住，
所以这才一人一个巴掌，在一人一个甜枣。
手段恰到好处，令人无话可说。
“好了。”
“你们都是朕的左膀右臂。”
“很多事都要你们去替朕分心。”
“所以。”
“不要做无谓的内斗，那只会徒增内耗。”
“朕说的够多了。”
“都下去吧。”
“还要在朕这吃晚饭不成？”
两人一听，陛下也下了逐客令，纷纷行礼离开。
在养心殿外，两人四目相对，虽没有刚才那般水火不容。
但也稍稍缓和了许多。
毕竟皇帝说的没错。
都是给皇帝办事，哪来的你我之分。
若是徒增内耗，惹的龙颜不悦。
那才是真正的自找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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