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主簿?”宋慈假装好奇道。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这个“杨主簿”,就是几名黑手之一。
“嗯,”驿丞点头道:“他还说明天一早县衙的公差们都要来这里迎接孟大人。”
宋慈这才点了点头,
随后他又询问了关于英姑的父亲竹知县的事情。
可是驿丞对此却似乎十分忌讳,避而不谈。
只说了一句“落马坡悬崖摔死”,就一直在叹气摇头。
宋慈忍不住笑道:“老人家,您这可是话中有话呀。”
“不过您既然是信任我,为何不将真情告诉我呢?”
驿丞叹气道:“其实我也恨不得把那些贪官污吏们做过的丑事全部一一指证,可是我没有证据啊。”
“明明怀疑某一个人有谋杀的嫌疑,拿不出证据来,就是空口无凭。”
“明明怀疑竹知县的死有蹊跷,可是暗中是谁在下黑手?我又如何得知?”
“这整个梅城的事情,就像笼罩在一张大纸之下。”
“明明一点就透,可就是点不透。”
“很多事情明明是有答案的,可就是找不出答案。”
说完,他这才长叹一声抱拳告辞:“您今天舟车劳顿,就早点休息吧。”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看着老人离开。
宋慈站在屋内缓缓抽出他藏在床下的战刀擦拭了起来。
他的脸上浮现一抹古怪的笑容:“这梅城的事儿还真是有趣儿呢。”
随后他有些庆幸:“幸亏没有让老孟那个楞头青独自来。”
“不然这家伙被人吃了都还在替人数钱。”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宋慈将战刀藏在身后,打开了屋门。
却见王捕头正站在门外,于是闪身将其放了进来。
“公子,外面似乎有动静。”
王捕头低声道。
宋慈点了点头毫不意外的吩咐道:“嗯,你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去躺下,然后熄灯后从窗子绕出去。”
“我们里应外合,要辛苦你在外头等一会儿了。”
说着把旧战刀交给了他。
“好,这没什么。”
王捕头接过刀来,终于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这些年来作为屠夫这生活过得枯燥极了。
远没有过去查案,抓人来的痛快。
而现在跟着宋慈,查案的事情轮不到他,那么这杀人打架的事情,就是他的拿手活了。
王捕头嘿嘿笑了笑,摸了摸手里的刀,藏在身后走了出去。
见他走后,宋慈这才轻笑一声,转身在屋里磨蹭了一会,这才吹灭了蜡烛。
不久,屋外就想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宋慈听得真切,翻手滚到床下,蹑手蹑脚的来到了窗前。
很快,一道身影就溜进了屋内,正是王捕头。
“你留在这,我去床边。”宋慈低声吩咐一句,随后就按计划躲了起来。
就这样,过了足足一个时辰之久。
屋外终于再一次响起了异样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