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帮搬进家里,步之遥锁定牵引绳的长度,和金豆到箱子旁查看,她抱它进箱子里:“我们今天要交换礼物,这箱是给你的哦。”
见周以寒抱派克进室内,步之遥忙上手摸金豆哄它,牵引绳没松过:“他们是来做客的,不会和你抢的。”
当初训练得好,金豆没护食的缺点,她怕它还为中断洗澡那事生小气,再加上今天有它的同类来,得多哄一哄让它安心。
“你也放下你家派克吧,怪沉的。”将近四十斤的成年边牧被周以寒抱着,她看了嫌沉。
“行。”周以寒放派克下来。
金豆在箱子上,和派克从仰视到俯视,身为主人的派头顿时给足了,它卸下戒备,神气活现摇摇尾巴,表示心情好。
操控牵引绳让两只狗接近,它们很快熟络,肢体语言诠释友好,步之遥蹲在金豆前方:“来,金豆,握个手。”
金豆伸爪子和她握手,她又去和派克握,给出口令,它们乖乖照做。
抱下金豆,拿起它拱着的猪肉条,周以寒撕开包装喂它吃,再挑两样它爱吃的,它渐渐和他亲近,要往他膝盖上趴,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一旁的派克则很绅士,步之遥向周以寒反馈:“你家派克好矜持啊。”
“必须要矜持。”周以寒指指自己左腕,对应步之遥的。
“哎呀,倒是我忽略了。”步之遥养的小型犬,没考虑过被派克扑了,会不会磕坏她最宝贝的玉镯。
摸着听话的派克,周以寒笑道:“没关系,我小心就好。”
两只狗在偌大的客厅内追逐一番,到预定给金豆铲屎的时间,两人带上工具,牵它们出了门去花园,解掉牵引绳的扣钩。
一到户外,它们更是撒开了跑,边牧精力旺盛,派克在花园草坪上狂奔,步之遥给金豆铲了屎,它去追派克,没追上。
“草坪不错。”周以寒拍下狗狗们的嬉戏。
“和我大学的草坪是同个品种,很耐踩,可以自由奔跑。”要问步之遥留学期间欣赏美国哪点,那必然是草坪文化,草坪是生活空间的一部分,可以和朋友们一起玩乐。
国外的草坪用草和国内的不同,她买下房子时,就把花园的草种也换掉了。
迟疑再三,周以寒问:“以前不可以吗?”
“观念不一样嘛,你看我们的草坪,用来观赏的比较多,我爸妈都让我小步慢走,免得踩坏草。”步之遥淡淡提起往事。
她被她的愁绪出卖,周以寒叹道:“但那个孩子可以。”
“他能做我不能做的,还能踢我骂我,所以我还手了。”步之遥的笑容流露着释然,“罢了,我不计较这些。”
“我们来点轻松的。”周以寒吹声口哨,掷出手中飞盘,“派克——”
精妙的配合,飞盘还没落地,派克就高高跃起,将飞盘叼住,跑回他面前。
“哇!好厉害啊!”步之遥热烈鼓掌。
她边笑边说:“我家金豆不会接,我教它,它就耍赖,最后还要我去捡。”
“真可爱。”周以寒说着可爱,眼睛在看步之遥,没等她质疑在说谁,他转移话题,“要听我和它的故事吗?”
“我要听。”步之遥点头。
“那阵我们天天忙到后半夜,有天我去便利店,在路边的纸箱里捡到它的。早晨送去宠物医院,医生说它得了犬瘟,存活几率很小。”周以寒再掷出飞盘,“我们都不信,说它的处境就像我们,会置之死地而后生,就留下它治病,把它治好了。”
“能见证生命的绽放,本身就值得惊喜。”步之遥喜欢一些具有生命活力的图景。
“说到底,那事也怪我,我信错人,连累大家和我吃苦受累。”周以寒语带自责,看向步之遥时,自责消散变为坚定,“你总是对的,无论何时,你都有最长远的见地。”
“我也觉得。”步之遥有绝对的自信。
“昨天在电话里,我听你助理说,有位项先生送了你首饰。”周以寒借机问起,“是哪位?”
“我没搭理过的那位。”步之遥抛球给金豆,看它绕球转圈,不自觉被逗笑。
“我上个月在上海碰见他了。”周以寒去迪士尼买星黛露,碰见项逾泽,“他嘲讽我,我说我有实权,他没有,他脸色当场就很难看。”
“就他也敢对你放肆?”步之遥心头火起,“我要是你,我就揍他。”
“他嘴上挑衅而已。现在我站到比他更高的位置了,他根本就不值一提。”周以寒柔声安抚步之遥,“你别在意。”
“后面那半句呢?”步之遥的直觉,周以寒对她只说一半。
周以寒答道:“反正成年人有成年人的报复方式。”
早被边缘化的项逾泽,手里仍有产业,步之遥懂周以寒在说什么:“听说他名下的公司,月初刚破产,你的手笔吧。”
“我们还真像。”她笑意寒凉,“其实,外界关于我把人搞破产的传闻,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