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那看到过？
沈歌绞尽脑汁依然只能回想起些模糊印象，却像陷入迷蒙中就是捕捉不住那丝飘忽不定，约隐约现偏就是差了那么一点。
“你在看什么呢？那么入神，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反应。”沈歌正苦思冥想而不得，忽然段子伦就咋咋呼呼打断了他的思绪。“人齐了，杀青仪式正式开始，导演叫我们过去拍大合照留念呢。”
沈歌的手机贴了防窥视贴膜，段子伦尽管好奇他看什么如此专注，但沈歌手疾眼快把手机收起，半点信息也没泄露。
“呦，还怕别人看到，藏得这么紧，准不是什么好东西。”段子伦将心比心，以为沈歌多半是藏了些少儿不宜的东西，挤眉弄眼一脸不但看破还要说破的神情。
沈歌懒得解释，简单粗暴直接一拍肩膀。“既然导演都催了，还有心思耍嘴皮子，赶紧入列合照去，别老是改不了耽误大伙时间的习惯。”
“我去，你这是要卸了我这胳膊啊。”段子伦这花样美男被沈歌这一拍，疼得差点当初枯萎，若不是戏已经拍完他好赖得请几天假休养。
“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不然你再让我往你另一边肩膀拍试试，感受清楚点。”沈歌故意又举起手，假装他再废话直接让他过上几天“静养”的日子。
“别别别，我还想留着胳膊吃饭的呢。你正直纯洁无欲无求，圣人一枚，行了吧。”段子伦嘴皮子是贱了点，脑子可没缺点啥，知道该怂就得怂。
“那还不走。”沈歌眼神一挑，示意他麻溜跟上。
段子伦夸张地单手扶着那惨遭“重击”的胳膊，可怜巴巴地跟着脚步生风的沈歌后面，走去已经站位安排差不多的合影地点，为这个剧留下“青春的回忆”。
既然是双男主剧，那段子伦和沈歌是要站位的了，邓萱正中间两人一左一右，正好营造出一种既暧昧又自然的感觉，在场的宣发人员已经想好怎么炒一波擦边球热点。
主演固然重要，老板和幕后各部门负责人也是合影中心人物，这不刚好凌燕飞就被安排站沈歌旁边，正好让沈歌在众目睽睽下很自然和她轻声聊上几句。
“你刚发的照片我看了，不愧是你的用心之作，确实很漂亮。”沈歌脸上带笑眼睛也是看向摄影机，外人看去正专注于合影摆姿势，只有身边的凌燕飞能听到他说的话。
“那当然。”对于专业方面凌燕飞对自己一向有绝对自信，在摄影师一向强调下勉强挤出配合的微笑，真实的不耐也只有沈歌再明白不过。
“对对对，我就不该有所迟疑，你出手做的那必须是精品。”沈歌狗腿地讨好道。
凌燕飞瞥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杀青庆功宴都是常见的套路流程，吃吃喝喝台前幕后一通拍照。
毕竟除了“飞越”公司属下的员工，还有很多是请来的外援团队，忙完这一趟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合作的机会，从朝夕相对到风云流散不过是转眼间的事，好些眼皮子浅的工作人员，都又哭又笑地抱作一团，唯有互相寄语彼此顺途。
剧组就像一个浓缩的社会，人情世故离愁别绪，人与人的感情都特别容易在这里面被放大。
沈歌看着那些抱在一起依依不舍，但明天就又要各奔前程的年轻员工们，忽然就有点明白为什么会有些演员在尽情演绎一个角色后，会花上好几倍的时间才能走出情绪影响。或者很多时候被困住的不光是因为角色，还有那种剧组塑造的氛围。
演员也是人，是人就有感情，也许只有经历得多了适应了，才能对这种“离别”淡然处之吧。
“人类的感情真是种奇怪的东西，明明看不到摸不着，却能左右人类的行为，还能让人做出很多匪而所思的事情。”沈歌正在“感动”之际，竟没发觉康泽在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身边，手中握着酒杯同样看着不远处的众人，不带感情陈述道。
他的突然靠近，让沈歌略感惊讶。
他的话，则更是让他意外，一时不知该怎么接下去。
“康总好像有过特别的经历，才有这么深的感慨。”
“也许吧。每个人都会觉得自己的经历独一无二，可在别人眼里或许不过尔尔。”康泽淡然一笑，似乎包含着说不尽的故事。
沈歌敏感地觉得康泽忽然单独来到他身边，说出这番话，并不是出于偶尔。
他决定再试一试。
“的确，绝大部分人的经历都是大同小异，但总有些是超出常人想象的。康总如果有这类特别的故事，我很愿意当个倾听者。”
人类是群体生物，生来就有和同类沟通的天性。
心理素质再强的人，都有倾诉的本能需求，何况他可能已经藏得足够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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