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在她家楼下的绿皮垃圾桶旁边,躺着一个浑身湿透、不省人事的少年。
沈予夺的黑发有些凌乱的搭在额前,平日里瓷白的肌肤过上了几分病气,整个人苍白的不可思议。
少年的手上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烫伤,看起来甚至连药都没上。
温稚意暗自心惊,伸出手去探了探少年的额头,如她预料中如出一辙的滚烫。
她不知道为什么沈予夺会出现在她家楼下,还是这么一副样子。但是出于马克思主义同学情,自己也不能放着他一个人淋雨。
到处都没找到咪咪,它应该是找了个地方躲起来避雨了。温稚意咬咬牙,决定先把沈予夺带回去再说。
她先把折叠伞收起来,伸出手去,不算费力地把沈予夺扶了起来。
出乎她意料的是,沈予夺很轻。
她好像可以把他抱起来。
脑子里浮现这个想法之后,温稚意也的确这样做了。
她一把将沈予夺打横抱起,来了一个实打实的公主抱。
雨势越发的大了,温稚意不再犹豫,抱着沈予夺冲进了筒子楼里。
可她忽略了一个最致命的事情。
她家在六楼。
“..爸!”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予夺睁开眼睛,就对上了天花板上有些刺眼的白炽灯,太久没见光源的不适感让他条件反射性地眯起了眼睛。
喉咙中一阵强烈的干渴感袭来,沈予夺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清冷的白炽灯交织在夜色中,如皎月般美好的少女,正坐在沙发的侧边上,翻看着一本《罪与罚》。
“你醒了?”温稚意眼皮微抬,停下翻动书页的动作,捻起放在旁边的书签,夹在刚刚看过的那页,站起身去,给他接了杯水。
沈予夺捏着那个一次性塑料水杯,微微灼热的温度从指尖传来,他仰头喝下去,却发现温度刚好,喉咙里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减轻了不少。
“我怎么会在这里?”沈予夺撑着,坐起身来,声音干哑。
“这个问题不应该是我问你吗?”温稚意蹙眉,“你怎么会晕倒在我家楼下?而且手上还..?”
温稚意的视线停留在他手臂那道刺眼的红痕上,沈予夺条件反射性地缩了缩手,似乎是不想被她看见自己的狼狈,可在少女从容的目光之下,他所有的不堪好像都无所遁形。
良久的沉默过后,沈予夺像是坚持不住似的,率先移开了视线。
“我被我爸从家里赶出来了。”
短短一句话,少年却吞吞吐吐许久,温稚意却能猜出个大概。